安排可不是时时都有。今天肯定发生了很多开心的事情。你有没有和朋友一起去冰场玩?”
“……你怎么知道!”她语调上扬了些,眼眸里的光芒没有因为隔着屏幕而磨灭,亮亮的。
江愉脸色不变地说谎。“我猜的。”事实上是因为高强度“她搜”,毕竟他真的很无聊。他内心很羡慕。
眼下有比羡慕更重要的事情。“但我总觉得你好像有些不开心。”他询问道。
屏幕里的少女愣了一下,然后不看他了。
“刚刚……妈妈祝我生日快乐,恭喜我拿了冬奥会的金牌。妈妈还让我回家。”
此前,程愫弋没有将自己和家人对话的细节告诉过他。“然后呢?”窗外的月光很虚弱,像是要被暑热蒸发干净。
“我想知道的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那么高兴。我……心里难过。”少女的话语不安又犹豫,“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我们拿了金牌吗?可是,这又不是女单的。妈妈不喜欢。”
面对江愉时,程愫弋比起刚刚健谈许多。“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没有该不该,只有你愿不愿意。”江愉轻轻道,“我想这么告诉你,虽然实践起来可能有些难。你会考虑得很周全,周全得让你难受。”
“我现在还不太清楚怎么办。我想……再看一看。”
“那就再多看看。”
如果程愫弋最终决定远离家人,那就远离;如果她想要修复关系,那就修复。他要做的就是支持她的选择,然后尽可能地规避伤害程愫弋的情境。其他人如何想,甚至鼓励程愫弋做出选择的江愉怎么想,都不重要。“你只要根据自己怎样想的去选择。两边对于你而言都会产生意义,没有的对错之分。”他道,“你可以和任何你信任的人交流你的不开心。吴教练,梁教练,你信得过的朋友。我也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好。”程愫弋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她自己探索,找出她所认为地正解。“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那就准备好再行动。”
程愫弋没有挂断通话的意思。她看向屏幕里的青年——他似乎也没有这个意思。“……我今天,上午逛了街,下午吃过饭后去看电影了。”
“看了什么电影?”
程愫弋说了一个名字。“恐怖片。”
“恐怖片啊。”欣然与她揭开一页,闲聊起来的江愉倒是没想到她会选择这种类型的电影。毕竟从程愫弋平时涉猎的影片库来看,她似乎不会注定选择。“感觉怎么样?害怕吗?”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观察和推断不细致。
“当时看的时候感觉有点恐怖,现在还好。”她音量偏小,“我们还是不要聊这个了。”
“好,那就不聊。”江愉了然,“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聊得久一点。我今天晚上本来就会睡得迟一点。”
“不能熬夜,对身体不好。你要养成好的作息习惯。”程愫弋严肃地告诉他。
江愉无奈失笑。“好,我会这么做的。”
“……而且我已经忘记电影是什么样的了。”
这样就有些刻意了。真的没关系吗?江愉略显担忧地看向屏幕里目光游离的少女。“希望你不要做噩梦。”
然后,程愫弋略显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今天中午吃到了好吃的菜,下午在冰场的时候还遇到了练习花滑的小朋友,九岁的小女孩,已经会跳三周跳了!非常厉害……”
江愉仔细听着,并且适时插嘴。
“是吗?我都不太记得自己九岁时是什么样了。”
“……你的九岁可要厉害多了,所以斩获一位小小崇拜者没什么稀奇。”
“自由滑的话——《天鹅之死》?还是稍远一点的《悲惨世界》?是《悲惨世界》啊。非常精致,完成度非常好的一套节目呢……”
……
“说起来,我在做菜上可能还挺有天赋的,最近学习了一点。”
“我只会做很简单很简单的菜,几乎不太需要用到火。”程愫弋想起一片狼藉的做饭经历,“一旦开火就完蛋了。”
她说“完蛋”的语气和表情令江愉莫名想要露出微笑。“各人都有自己的擅长与不擅长。嗯,我们无形中又形成互补了,这也可以算成一种默契吧?”
“……好像是。应该可以。”
青年有些怕热,将袖子稍微卷上去些。他的话语、神情、姿态,都中和了西装衬衫那股有距离的疏离与正式。“等我学成归来,就在你面前稍微露两手。”
“我全都吃完。”
“这么捧场吗?别吃坏肚子了。”他笑了,“你还是嫌弃我一点吧。”
“不会难吃的,你要有自信。……就算不小心难吃了,我也不嫌弃你。”
他的声音因媒介从千里之外传来,难改温柔与耐心。“毕竟你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