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手心一凉,勺子里的汤就这么泼了出去。
谢汖收回手的那一刹那岑行猛然站起来,在岑行“对不起”的抱歉中,谢汖把勺子放到瓷碗里。
心都快跳到了喉咙眼儿,谢汖却还在说“没事”。
慌乱中比赛结束,主持人显然注意到他们这一桌的动静,主持腔里带着笑腔。
“不是吧!我们的麦片组几乎没吃!一开始多少现在还是多少!”
“第一组有肉有蔬菜有酸奶都吃完了,麦片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吃的人吃得太慢还是喂的人喂得太慢?”
走完流程公布完获胜组后,主持人讲起结束词。
“好了,到这里这周四的游戏就落下帷幕了,请大家关注投票通道,为自己喜欢的作品投票,如果购买会员,可以额外获得两票。”
“两周后,我们节目将开始第一轮小组合作比赛,到时候来现场看的观众们请注意出行安全。”
拍摄结束后,场记到桌前打板,拍摄人员互相鞠躬着说“辛苦了,拍摄结束”。
选手们把收录声音的麦克风摘下,帮工作人员收拾桌上的盘子,互相交谈着。
“谢汖和岑行是真的不对付啊。”
“就那么一小碗麦片竟然吃这么久,估计一个不愿意喂,一个不愿意吃,互相给对方摆脸色。”
“毕竟以前是对家公司的,公司吵架的时候都要带上他们的标签啊。”
“那是,不过现在岑行的那家公司不行了啊,没了火种和岑行,一下没了好多热度。”
“所以说岑行才够狠啊,当初说离开就离开了,公司连改了三次合约都没留住她。”
“听说谢汖也要解约?”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现在前途这么好,待在公司绝对前程璀璨,怎么可能解约?”
“我表哥在那儿工作,听内部人员说的。”
“不可能,估计又是谣言。”
“现在岑行已经离开原公司了,按道理说她和谢汖也没什么对立关系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僵,你看拍摄,两人都没看对方一眼。”
“为了第一名呗,两人明里暗里都在争,节目录制第一天我问过岑行她来节目的目的是什么。”
“她说什么?”
“第一名。”
“那谢汖也不弱啊。”
“我也是这么跟岑行说的,我问她‘谢汖挺强的,你怎么看’。”
“她怎么说?”
“她原话这么说的。”
工作人员开口。
“他挺强的,但我也不弱。”
这一句话下来,工作人员和选手都纷纷看向谢汖和岑行他们那一桌。
“岑行和我想象里的性格差好多啊,私底下都不怎么说话。”
“像是翻版的谢汖。”
谢汖和岑行把桌布抬起来递给缅栀区的服务人员,对面几桌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在海风里被稀释得只剩下‘岑行’和‘谢汖’几个字。
收拾完后往回走,谢汖把手塞进卫衣口袋,总觉得侧手心那块发烫,像是贴上了一层胶带。
两个人沉默着往回走,还是岑行先打破了沉默。
“刚才我听见了几句话。”岑行语气里带着点笑,“说我们水火不容,为了第一名要争个头破血流。”
谢汖看向岑行,“还说你性格和镜头里不一样,私下和我一样不礼貌。”
“他们挺礼貌的。”岑行说,“背后议论人,声音还非得大到我听得到。”
“你怎么想?”谢汖开口。
“什么怎么想?”
“我们要真打起来。”谢汖侧过头,“你觉得谁能拿第一。”
岑行先是没说话,顿了顿后才开口。
“友谊第一。”
说完后两个人蜷缩进海风里,又开始不明所以地笑,还都是没声儿的笑,笑着又不看向对方,尤其是谢汖,手就跟凝固在了口袋里一样,不敢抽出来,生怕一抽出来,侧手心的胶带感也跟着消失进海风。
“其实人性格没这么多形容词,什么冷啊热的。”岑行说,“镜头里我习惯性地笑得多些,镜头下没什么笑,也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没那么多想法。”
“有的人喜欢给人贴标签。”谢汖说,“被贴上性格标签后,商品才方便贩卖。”
“可现在不是那个商品时代了。”岑行目视前方,“我以前的那个队长说过,我们笑也不是为了给自己贴上什么标签,而是让喜欢我们的人开心点,起码要让在电视外看着自己的父母开心。”
“那你开心吗?”谢汖看向岑行。
“啊…”岑行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问,顿了顿才开口。“挺开心的。”
声音低下来,又重复了一遍。“以前大家都在一起的时候,都还行。”
都能熬得过去。
谢汖深深地看了岑行一眼,才收回视线。
走到了汝窑屋的寄存点,节目助理拿着个包裹朝谢汖晃。“谢汖,你的包裹。”
谢汖走上前拿包裹,节目助理看了看谢汖,又看了看谢汖身后的岑行。“哟,你们俩关系挺好啊,我最近老见你们俩一起走。二组的人老造谣说你们要打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