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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2 / 2)

不顾的人,从小到大的练习习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小时候练习是为了在公司里留下来能够被选入出道组,练习的时候总是心情很沉重,担忧过多,练习起来有种没有后路的拼劲。

后来出道后,为了不成为拖后腿的甚至是对组合有所帮助的人,她又总是在练习室里练习到最晚,就连跑通告拍画报的休息时间都在练习动作。

她不在乎镜头,她只在乎自己有没有做好,能不能配得上自己想做出的音乐和舞台。

解散出国后,练习又带上了一股打赌的意味,时常是一边训练一边自嘲,时常陷入机械般的迷茫中,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每当音乐响起的时候,还是会拖拽着酸痛的身体站起来,镜子里的脸从面无表情跟着音乐再次变动。

练习是重复,是肌肉记忆,是日复一日跟舞台上的光鲜亮丽完全不同的枯燥。

要未雨绸缪,还要进行自我怀疑,又要不停地受周围的环境和所发生的事情所影响。练习是熬出来的,时间也是熬过来的,练习到现在的所有经验也是熬出来的。

这才有了稍许表面上看起来的游刃有余。

但是还不够,岑行知道自己差远了。虽然随时都可以说出“活到老学到老,我要练习一辈子”这样的话来宽慰自己,但生活在当下,比赛就在当下,每次练习都应该当成“没有机会学到老”来拼劲。

没有退路,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成为练习的退路。

练习停止的那一刹那,就会退步,就算资本不在意,观众看不出来,但是在时间的印证下,退步会像烙印一样打落在自己的脊椎骨上。

有段时间岑行甚至有种恐慌,害怕自己练习得少一些,或是懒散一些,梦里的自己会瞧不起自己,甚至会戳着自己的脊椎骨骂没种。

想太多没有用,这么多年的恐惧、害怕、享受、犹豫、迷茫、再享受都熬过来了,岑行只知道自己需要不断练习,而且需要在不断练习中找到相对正确的方向。

哪怕别人看不到也无所谓,自己能感觉到这用时间和实验堆积起来的质的进步。

谢汖显然想的和她一样,两个人经常练着练着就忘记了时间,每次岑行蹲到墙角喝水擦汗的时候,总是会一直观察着镜子里的谢汖,仿佛观察着另一个自己,用第三视角看着那个只知道不停训练的自己。

看着看着,就连喝水的时候都会嘴角翘起。

很好看。

和挺让人感动。

是那种可以相通的感动。

看着这样的谢汖,岑行觉得自己也许可以更爱自己一点,如果以前那个躺在练习室里满脸迷茫的她来找现在的她,也许夸奖和鼓励可以更丰满些。

重复的练习很枯燥,但是重复的练习也有一种极端的美感,一种被外界世界观所积压的畸形美感。

人类为什么要发明舞台这个东西,音乐行业和舞台又为什么这么适合滋生资本。

就算先当下资本已然没有这么严重,已经得到了抑制,但在市场的运行下,舞台和歌曲行业的资本还是过重了。

但岑行相信这些会越来越好,随着人们的自我认同与日俱增,以从众心理为起点的一切都会减弱,舞台会愈发成为那些老艺人口中所展望的‘展示台’。

来也匆匆,去也可匆匆,不必带着过重的功利心。

两周很快在重复练习中到达一个末点,因为隔天还有很重要的初筛录制,岑行和谢汖故意定下了闹钟。

九点的闹钟响起后,音乐被摁停,全身都是汗的岑行和谢汖走到窗边喝水。

海风一阵一阵地往脸上吹,夏天的气息从汝窑岛的上空传来,从窗外缅栀树上传来,从汝窑屋和汝窑屋之间的当地神像上传来,最后又被包裹进海风中,降落在汝窑岛每个人的身上。

岑行和谢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在国外的那段训练时光,话题结束后都不约而同地说到了“那地方其实挺美的,可惜只顾着练习了都没有好好去看看”。

岑行把水杯放在窗台上,跟在谢汖身后把谢汖送出门,门外的神像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鸡蛋花瓣,风一吹,黄白相间的花瓣如同浪潮一样往地面扑涌。

眼前的谢汖走下门庭的楼梯,又转过身。

“这次小组合作,你有想合作的人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海风正好又起,谢汖站的那片夜色也被吹起,吹得灯光闪烁花影前行。

门庭的灯光下,他专注地看着岑行。

“我?”

岑行低下头,思考了片刻。

“因为这是个比赛,也是淘汰制,就我的目标而言,我想和这个节目里最强的选手合作。”

她停顿了片刻,又抬头看向谢汖。

“比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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