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教语文,正好。”虞逸替我夹菜,又补充道。
“在座各位朋友,除了我和乐乐,大家都是985的高材生,请问我有抱怨过吗?”慧慧搅着碗里的蛋花汤,没忍住叹了口气。
“我还在林北师范大学呢,你好歹擦边挤进了江汉师范大学。”乐乐也没忍住叹气道。
为了防止好不容易的团聚变成比惨大会,最后还得由我开口终止这个话题。
“这个鱼糕好遗憾,不是,好好吃……”
我手忙脚乱地招呼着大家夹菜,大家也就领情地开始夸赞起桌上的菜,不再挂念学业上的事情。
酒足饭饱后,几人移步到包厢去继续聊天,一直捱到了下午三四点,才又依依不舍地告别。
临走前,张思渊叫住了我。
“清袅,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他递给我一个好重的袋子,但包得实在严实,我也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
晚上回了家,我才想起来看看朋友们送给我的礼物。
随后,便发现边柏远送了一条漂亮的银质项链。盒子的背面写着:“我喜欢你很久了。”
醍醐灌顶的一瞬间,我突然回想起张思渊抽屉里的那罐红糖,然后就是后知后觉的遗憾。
仿佛从经久的昏厥中醒来,开始止不住的心痛,又像蜷曲麻木的四肢,到伸直了血脉流通,就觉得刺痛。
几个月前囫囵吞枣咽下的痛苦,牛反刍似地涌上心头。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拆开了张思渊的礼物,是一盆长寿花。
我之前也养过一盆长寿花,来春换土的时候,要连根拔起小树,花盆就得迸碎。
但是我现在又有了一盆新的长寿花。之前的花的根系已经开始腐烂,我知道它快要活不成了。
我知道未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意想中伟大得多或者悲哀得多的事情发生。
不只是爱情和死亡。
我得为过去的伤感悲秋写下归期。
我在等待花开,我在等待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