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里,无声无息。
“我大概是吓着它了。”
“它并不怕人,也很少躲,只是你气场与众不同吧!”
风雨莛起身出去,不一会,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了,小臂上搭着一块雪白的毛巾。
洗手的黄铜盆里外锃亮。“要举行金盆洗手的仪式吗?”元宇问。
“不是!为您净手,图个吉利!”她微笑道。
九刃刀换了一身比较得体的宽松的衣服进来了,居然在轮椅上哈了一下腰表示失礼,像是要改头换面一样。
屋里的格调很好,四盏黄铜灯照着,四面橘黄色的墙壁返回了柔和的光亮。坐垫柔软绵弹,杯具小巧,菜品极为精致。菜量小却丰富,一片片一块块铺满方盘,都是现烤现搭配蘸料食用。
风雨莛也不上桌,只在一旁细心伺候。窗外又飘落了细雨,淅淅沥沥,混合着屋里滋滋啪啪的烤肉声,很是美妙。
他们喝的是一种清酒,十几度,口感也不错。风雨莛谨慎小心,以至于两个男人都没有敞开了吃喝。
“我喜欢爱喝酒的男人,狂妄一些更好。当年混迹各种居酒屋,我一拔刀,他们的脸像就吃了大便一样难看----有胆色的男人不是遍地都有。哈哈----来!可恶的男人。”他仰脖一口喝光杯中酒,抢过酒瓶自己填满。
元宇不答言,也一口喝光杯中酒,也自己倒酒不用风雨莛。
“要么拔刀,要么喝酒的时代是彻底完蛋了。我不是怀念----怀念是个什么玩意---就是何必这么婆婆妈妈----六丁目的垃圾都能养活一大批废物,爱拔刀爱喝酒的男人还在为生计啰嗦?要么风光痛快,要么铁牢地狱,横死街头,认定了别纠结。”
元宇不答,一口气连喝了好几杯,风雨莛见状急忙出去拿酒。
“你怎么不说话?不说话没意思了,瞧不起人。从前谁要是敢在我面前像你这样,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当然,你特殊,你是胜利者,来看失败者笑话的----放心,我在我外甥女面前不说脏话。”他说话一股脑,也一口气连喝了好几杯。
“你形容的是流氓,不是武士!”元宇说。
风雨莛一次取了一箱酒进来。
“你说啥?你比大多数人会演戏----什么流氓武士,你以为我有倭寇的血统吗?我姐姐开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饭馆----确实也有点,搞不明白谁的种子偷袭成功了一次----我会琢磨狗刨渡海的倭寇精神吗?我在岛国流浪是迫不得已。再强悍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就像你的拳头比我硬,你比我们会演戏-----当然我承认我是流氓,不过你也是,你是为自己镀金的更恶毒的流氓。”
风雨莛怔了一刻,看一眼桌上,马上又为两个男人谨慎的烤肉。
“仇恨是不该忘记,别人的优点也要认可。这并不冲突。”元宇说。
“就说你会演戏,可能在□□上大家都演戏,迫不得已吗,你以为谁喜欢。但你演的不一样,恶心人吧还装可怜,欠揍吧又找不到破绽。不过你的拳头是真的硬,我带了天异堂最强的两个打手,却敌不过你三拳两脚----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强的身手,是我们轻敌了。”
“还好吧!是你们作恶太多。”
“轻敌的也不光是我,等你切断毒品的来路,我们重视的太晚了---这帮孙子自以为是惯了----你敢一下子做掉因比卡来确实够狠,千世勋马上意识道我们要完蛋了。你是用的军事战术,我们这帮玩意只会死缠烂打,根本没准备。”
“我不想回忆以往了。”元宇陪他干了一杯,再次让风雨莛坐下来吃饭,她还是不肯。
“你得意不了太久。”他再次重申,“中州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穿制服的那帮家伙比我们还心狠手辣。中州大佬们为了赚钱都会不择手段,什么时候都一样。只是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不然我们为什么干掉那么多人?妈的!谁创造了这些狗屁规则,这才是最可恨的。规则要是都为了穷人着想,也不至于生出这么多事来。”
“可是你们还是给了穷人致命的一刀”
“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是你们可恶,压干他们身上最后一滴血却理直气壮。你们从不敢挑战规则,只是利用规则的漏洞浑水摸鱼,肥了不该肥的人,抢了不该抢的人,任由劣根性肆无忌惮----”
“你以为你好到哪去了?”久刃刀很气愤。“别被假象迷惑了,你就是换了个方式走我们的后路,实际结果都一样。因比卡来死了新长官就打开新局面了?那帮乌合之众还是一样贪财好色。别以为你是救世主别人都是奴隶。他们早晚看你笑话,现在只是奉承你,阳奉阴违。”
“所以我也不会得意太久,可是我挑战了规则------”元宇看了一眼窗外的雨,思想豁然开阔。
苍穹之上给予天地留白间的人们勇气是神的启示吗?还是,仅仅依靠大地生存的人们需要圣人思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