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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任凭他像小丑一样糟糕的表演,一言不发。然而小丑的表演像是中了魔一般,停不下来。宣泄有时候就像肆意的病毒,传播起来即活泼又善变,给人们生死的感悟与善恶的集散。
元宇说累了,停下来歇会儿。江洋突然说:“李天风给我打电话聊到了你,他说你前几年一直在山里当道士,回江滨待了没多久,过了年才来北都,是这样的吗?”
元宇一惊,几乎忘了他们的关系里还存在桥梁,马上变脸笑道:“是当了道士,不过我只当了两年,而且当得也不纯粹。后来就一直在外面飘着,混的不好我没好意思跟他说实话。”她不再问,显然她知道的不多。元宇说:“李天风现在也很不错。”她没反应,面无表情,元宇也就趁机安静下来。
她开到了一家茶楼的门前,还好门口就有停车位。仿古的装修,仿古的桌椅器具,格调设计的还不错。墙上挂着许多木刻的诗文,元宇仔细看了几眼,几乎都是婉约词,楼主人似乎认定了温婉词与品茶之间可以有相互升华的依附关系。他们选了一角,元宇看此座位墙上的词,刻的是‘春绕天涯,水绕天涯-------孤舟蓑笠钓烟沙,待不思她,怎不思她!’元宇莞尔一笑,说:“我太吵闹了,不适合这种环境。
江洋待元宇坐下后说:“记得你从前不喜欢说太多话。”她问元宇点什么茶,元宇想着那句诗,随口说:“洞庭碧螺春。”
病毒般的牢骚话在这样的环境里不便肆虐,元宇只好不说话。这一角的斜侧方有一处空场,盆栽的花卉围绕了起来,后面是半弧形落地玻璃窗,看得见外面的草坪。空场的中心摆放着一架古筝,没有弹奏者,只是播放着不知何名的古筝曲。江洋端坐如圣女一般,对着元宇却视若无物。元宇斜眼看古筝静止的琴弦,心情跌落至冰点。待到茶端了上来,他像喝白开水一样连续喝了几杯,等着江洋说话。
她说:“元宇!我很高兴又见到了你,你好像变了很多。”
元宇笑道:“是啊!现在比以前结实多了,脸皮也练厚了。”
“哦?对不起!元宇,我不是指这些,只是-----记忆里你总是温文尔雅。是啊!太文雅了也确实不适合当前的社会环境。我们过了青春的年纪----”她慢条斯理的说,这时候又有点像玄音。
元宇道:“江总不必客气。年轻的时候谁不喜欢装,装潇洒,装什么都懂,想尽办法表现自己。现在就不需要了,孩子都有了,社会容不得矫情,现实一点好好养育她,把自己安全混到老,您说是不是?”
“什么?你有孩子了吗?”她惊异的问。
元宇在她惊异的神色里竟然获取了一丝得意。说:“是啊!有个女儿,刚上小学。孩子她妈死的早,我一个人养孩子太费劲,所以希望江总以后多多关照。”元宇想谄媚的笑一下,可实在笑不出来了。
江洋惊异的神色一直挂在了脸上,说:“对不起!元宇,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可是,你-----,也许你是对的,是我想的简单了----不过,我----尽我所能吧!希望你也能振作起来。”
元宇笑道:“我一直挺振作,精神足着呢,谢谢江总的鼓励!”
江洋看着窗外,细细的抿了一口茶。说:“元宇,私下里还是叫我的名字吧!这样我能感觉亲切一点----但是你每天上班,平时谁来照顾孩子呢?”她正眼看元宇了。
“有啥照顾的?我上班,她上学,咱们公司六日休息,我正好能陪她。平时我下班晚了,她就在寄托班里多待一会儿----其实也没那么多事,只不过一聊起这个事,我爱抱怨----带孩子这玩意太麻烦了---”
“她毕竟是你亲生骨肉啊!养育孩子绝不是简单的事,她有自己的思维和感受,当家长的不能不顾及”
元宇笑道:“江总您想多了,是啥条件就是啥照顾,她有权力选择吗?要不是我亲生的早给她送孤儿院了,我还有那个耐心”
江洋彻底无语了,连诧异的表情都懒得有,看向旁边一脸茫顿。元宇知道该适可而止了,欢喜也罢,忧愁也罢,希望的或者失望的留一点余地,让彼此沉淀好过于在极端情绪下穷追猛打。
她的调整能力挺强,不一会恢复到御姐般的状态,她简单的问了一些江滨的情况,她熟悉的几个同学。她兴致不高,不期望什么有效回复,只是不想冷场,元宇也只是粗线条的应付了几句。
那古筝的主人终于出现了,她穿着一身仿古的青红相间的衣袍,纹花绣凤,腰束镶嵌绿玉的玄黄锦带,外罩轻纱。她的美貌不及玄音,然而那散落的长发与静慕的神色,那纤纤玉指调试琴弦,放空杂念的抬眼一望是一样的冠绝天下。那女子向元宇这个方向微微一笑,元宇一惊,便打破了玄音在天下人前一展绝代风华的幻觉。江洋对她点头一笑回敬,或许她们相识。当琴声响起以后,元宇再也待不下去了。低声说:“江总!您看我能不能先走,不回单位直接回家。这一段时间总是加班,我今天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