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她的欣喜,她的紧张。夏稷霖觉得,自己离她又近了些。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斗鸡上,无人注意有一布衣男子挤进人群,直奔夏稷霖与阿久。
顷刻间,场上的赛况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对红羽斗鸡来势汹的杀招,白羽斗鸡居然一扇翅膀飞了起来,不仅精准躲过袭击更是伺机啄向红羽斗鸡的头顶,这一下可不轻,直接灭了红羽斗鸡的气势。
果然……阿久沮丧地偏过头,正想要惋惜夏稷霖糟蹋银子,二百两就这么打了水漂。还未开口,眼前银光一闪,那布衣男子举着匕首直奔夏稷霖而去。
“小心!”阿久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夏稷霖往旁边一推,自己便挡了上去。
索性那人决心不坚,匕首堪堪刺伤阿久肩膀,便被夏稷霖夺了过去。
赌场的守卫来得及时,将那人扣押在地。
一问才知,是从前被夏稷霖赢了不少银子的富家公子,而今因赌败了家,前来寻仇。
阿久捂着肩膀,朝着夏稷霖半开玩笑道:“原来王爷是自作孽,早知如此便该让你自己来受。”
夏稷霖从身后扶住阿久,他本因为阿久“美救英雄”的行为感动得心都化作一滩水,如今又听到阿久的调侃,更是自责:“是是,阿久教训的是,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给你赔罪,管事的,去给本王叫个郎中来!速去!”
真个京都城,谁不知风流鬼夏稷霖要要去一个贱籍女子为妃,他们这两日走到哪都免不了被人暗地里嚼舌头。
如今这一幕,倒叫旁人瞧出几分情真意切来。
“‘乌云’胜!”这边风波才歇,那边便传来喜讯。
阿久按住肩头的伤,转头望去,只见场上那只红羽斗鸡已瘫软在地,而那只通体白色的却如帝王一般高昂着头,它嘴角还有血迹,不知是对手的还是自己的。
“哎呀,我就说江大人训出的斗鸡实乃一绝。”
“你说他训鸡的时候会不会也研究一些可怖的刑具?”
“你胡说什么?当心被人听了去!”
一千两银子递上,阿久觉得肩头的伤都不那么要紧了。夏稷霖满脸赔笑,将一千两银票奉上:“阿久慧眼啊!”
阿久满脸疑惑:“这是哪个江大人养的鸡?”
“江巍然,江大人啊,与阿久也曾打过照面。”
刑部江巍然,给狗起名“正清”,给白鸡起名“乌云”。好品味,真是好品味!
肩头只是皮外伤,三五日便能好转。夏稷霖还是不放心,回去的一路上都扶在阿久身侧。
“疼不疼?”
“与牵丝衣相比差远了。”阿久撅了夏稷霖的话头,让他一下子哑口无言,半晌才嗫嚅着:“通伯,他已经被我打发了……”
他为了自己,打发掉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仆。
其实阿久心里总觉得怪异,夏稷霖仿佛被下了蛊一般,整日里围着自己转。世人皆说他沉溺酒色,浑浑度日,可他在自己面前却永远星眸闪动,如最温暖的骄阳对她体贴入微。
他对她的关注甚至到了一种病态……
“只影呢?”
好像自从遇刺之事发生,只影便不见了。
“她去办点事。”
博戏坊后门的破落巷子间,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跪在身形单薄的少女面前。
“王爷让我问你,是谁派你来的?”她背着手,冷峻的神情与平日全然不同。
“他害我家破人亡,我报仇还需人指使吗?”
“害你家破人亡的是‘赌’不是他。你若现在坦白,我还能让你死个痛快。”只影从身侧的荷包中掏出一瓷瓶,举到男人面前,“这里面装着一种虫子,叫火玄驹,只需被他轻轻咬上一口,不消七日你便会浑身红肿溃烂而死。”
她将瓷瓶举得更近:“你说还是不说?”
“我说了!无人指使!”男人垂眸,不敢与只影对视,但微微打颤双腿出卖了他。
只影扯扯嘴角,道:“你既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没什么好说。”
说罢便要拔掉瓶塞。
“慢着!”那人忙道,“我若说出幕后之人,你,你可会放我一条生路?”
只影咂咂嘴:“这里哪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说还是不说?”
“啵”塞子被扒开,从里面伸出两条长长的触须来。只影将瓷瓶挨上男人侧颈,冰凉出的触感让他猛地一激灵,惧意没顶,他再顾不上别的。
“我说!我说!求你拿开!”
男人喘匀了气,闷声道:“是荣王。是荣王的家仆找到我,让我去刺杀睿王……”
“荣王为何这样做?”
“没说……是真的没说!”生怕方才的体验重演,男人强调道。
“荣王府来找你的是何人?”
“没看清,是个男子,夜里穿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