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提着裙子就往院子外跑,险些撞到了进来的叶氏。
好险服侍的丫头婆子把叶氏扶住了,不然非得被宝珍给撞个仰倒不可。
宝珍气坏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只丢下一句大伯母对不住了就匆匆跑了。
“那孩子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呢,那方向也不是三房的方向啊。”
一旁服侍的石榴、银杏却不高兴了,“夫人性子也太好了,若是换做别人遇到这样没大没小的晚辈非得训她一顿不可呢。”
叶氏有些怏怏的,“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方,九珠被宝珍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而服侍宝珍的丫头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小姐跑了,赶忙朝九珠姐妹和叶氏分别作了揖追自家小姐去了。
“宝珍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那个样子。”
叶氏见九珠还在那儿和她阿姐嘀嘀咕咕的,眉头又拧成了一团。
“你俩在那儿嘀嘀咕咕的做什么呢,见我回来了也不知道迎一迎,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么。”
九珠拉着丹朱连忙小跑到叶氏身边,一人一边扶着她,“母亲什么时候出去的,我和阿姐一直以为您在屋子里抄佛经呢。”
“毛毛躁躁的,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说了多少次了慢慢的走。”
九珠转过头去背对着叶氏朝丹朱做了个鬼脸。
丹朱见了抿嘴笑了笑,却不想叫叶氏瞧见了,“还笑呢,我若是你便该哭出来了。”
“好好的一桩婚事被弄没了,本来就是个冷灶,眼下连来瞧一瞧的人都没有了。我看啊,别到时候连六娘嫁得都比你好呢。”
丹朱垂下了头,“还在院子里呢,仔细被人听了去。”
桂叶几个人的头那就埋得更低了。
叶氏不以为然,她性子总是这样时好时坏的,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和丹朱姐妹说不了半句话,有时候又说起来个没完。
“在院子里怎么了,在院子里我也要说。叫人听就听了去,你还怕人听啊,当初就应该把郑家那门婚事抢到手,省得今日叫人笑话。”
说罢甩开九珠、丹朱的手,自己一个人大步流星的往佛堂去了,全然忘记自己方才是如何告诫九珠的。
叶氏的话实在难听,九珠生怕丹朱又难受起,“阿姐你没事吧,母亲的话都是气话,你也别全记在心上仔细你的身子。”
丹朱的身子一直以来都不太好,叶氏舍不得郑家的婚事也有这么个原因。
克父再加病弱,真是雪上加霜。
“我哪有那么脆弱,叫母亲说几句也不行了。”随即丹朱的脸色又有些不好看,“母亲定是方才在外头受了人的奚落了,也怪我。”
九珠一听就知道是谁,“定是姑母又挤兑母亲了,她怎么这般讨厌。”
“你怎么就知道是姑母,是别人也有可能的啊。”
“母亲平日又不出门,除了她,这府里谁还有胆子挤兑母亲。人心都是肉长的,祖母也太偏心些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可姑母也是祖母亲生的呀,不然怎么不见祖母去偏心别的姑母,只偏心金家姑母呢。”
“哼,反正好没道理的。”
“我瞧你才是个不讲理的小丫头呢,若是换作你,你又会怎么做呢。”
九珠不以为然,“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我不喜欢祖母这样偏心。”
丹朱再一次担心起来九珠的未来,这话实在是太孩子气了谢,日后恐怕要吃亏的呢。
不过,丹朱担心的同时,另一方叶氏却也有些心虚起来。
因为,今日她不光受到了小姑子谢慧然的挤兑,还收到了亲姐姐季夫人的来信呢。
“她说她要来莲州瞧瞧九珠,这可如何是好,九珠那样子怎么能见人?”
叶氏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对九丫头再上心些了,如今便是去请教养嬷嬷来也有些晚了。
若是大姐被九丫头气着了,该不会连这个也要退亲吧。
那她可就真成莲州城的笑话了。
一旁的管事婆子宋妈妈倒有些不以为然,“您现在才紧张起来也晚了,早就叫您好好教养九姑娘了,您偏不。好说她也是个千金小姐,如今倒更像个皮猴子了。”
“我哪晓得大姐要来瞧她呀,原想着到了年纪往晋阳一嫁,山高水远的,到时候就是出了什么事儿也和我没关系了。如今倒好,只盼着我运气好些了。”
叶氏老毛病了,一时话多一时话少的。
今儿她在外头受了挤兑,一连说了好些话,宋妈妈都有些不习惯呢。
“那您原先还想着把九姑娘许给奴婢的外甥顾绮呢,这不也没成吗。说不定九姑娘运气好呢。”
“难不成我还委屈她了,瞧你这话说得,当初我瞧着顾绮也和她很般配啊。”叶氏又不开心了。
“您再不喜欢九姑娘,她也是大少爷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