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否。汤姆几乎动了主意，想对她无声地用一个摄神取念。一闪念间，他的手指已经按在了魔杖上，顿了顿，又缓缓放开。
冷静一点。他对自己说。前世就败在急躁冒进这一点上，今生绝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一步行差踏错，会让局势变得多么天差地别，不是已经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灵魂体验过一次了吗？
所以……所以，再等一等，暂且不对她动手。
“看来我是没有那个幸运，得知这祝福的真相了？”
蜡烛烧得渐渐暗了下去，忽地一跳，一瞬间骤然亮起的暖色光芒，勾勒出少女线条柔美的侧脸。
“不是什么值得研究的能力，也许唯一的长处……就是柔弱无害吧。”
她终于把视线从除了书架之外空无一物的墙上收回。雷克斯坦然迎上她的眸光，唇边含着温和的些微笑意，一如平日，好像这只不过是课间闲暇相遇时，又一场平淡无奇的闲聊。
他望着那深如宝石的蓝色，看着疑惑的云絮盘旋、流动、最终渐渐散去，她的眼瞳依然清澈见底，一眼可以望得到尽头。
是的，现在他终于发现了——
艾蕾奥瑙拉·摩瑞根，她的声音和眼神永远都那么坦诚，像一本摊开的书，即使想要掩饰心情，也只会使用最笨拙的方法，调转目光或者沉默不语；但她的举止和神态却宛如被冰雪永久冻结的美丽铠甲，绝不会流露出任何所思所想，心中再如何复杂动摇，都无法让漠然的表情和动作有半分破绽。
这奇异的错位，简直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