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呜哇!”
李莲花狠狠地敲了徒弟一个爆栗,咬着后槽牙道:“李小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就算相夷太剑有了别的传人,你还是要好好练剑!别指望能赖过去,我李莲花的徒弟怎么能不会使剑!”
练好了剑也能更有自保的余力,他这个做师父的还不知道能护着她多久,这教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更何况,方多病在剑术一途颇有天赋,有朝一日未必不能创出更适合他的招数,相夷太剑说不定会限制他的武学上限……”
李莲花对此也颇觉为难,方多病待自己如师如友,他也不是铁石心肠,怎能不多为方多病考虑?
“哎呀,”小姑娘娇嗔一声,开始摇李莲花的胳膊,是的,她连袖子都不摇了直接摇师父胳膊帮小师弟求情,“师父,你当初自创剑法前不也学了好几套师公的剑法嘛!真正的天赋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限制?这些可都是师门的传承。再说了,多让他学点精妙的剑法说不定能对他的自悟更有好处呢!”
她知道方小宝向来是很在意李莲花这个师父的,多传他点东西,也好慰藉方小宝的一片向师之心啊!
被李绵白撒娇的磨了许久,最后李莲花终于还是松口了。
“啊啊啊方小宝!”
李绵白一得师父首肯,欢天喜地地跑出去跟小师弟分享这个好消息。
而一听到小姑娘尖叫的方多病也慌忙收了剑往屋里跑,两个人在门口差点迎面一头撞上。
“方小宝!你要做剑神啦!”
方多病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剑神?
小姑娘也不卖关子把好消息告诉了方多病。
“对了,师父当初画的剑谱秘籍还在我房里……”
话没说完,小姑娘又哒哒哒跑上楼去翻剑谱。
在方多病原本的人生规划里,再练几年剑,他就学着当年李莲花,买份万人册从下到上的挑战过去,等挑完了,他自然就会是剑神了。
可现在,他好像……可以换个更喜欢的规划了——直接挑了第一!
李绵白捏着薄薄的剑谱跑下楼,非要方小宝喊声师姐才给,还深陷在不可思议中的方小宝一脸恍惚地还真喊了声师姐,小姑娘乐得偷笑,把剑谱塞进方小宝怀里,又把方小宝塞进了屋里。
屋里李莲花正坐在药炉边慢慢喝茶,方多病手足无措地走过去,嘴巴开开合合也不知道自己该讲什么才好,倒是看李莲花的茶杯见底了,手比心快地拿茶壶添了茶水。
李莲花喝了新添的茶,点了点头:“算是你的敬师茶了。”
方小宝:“啊?”
“啊什么啊,”李莲花放下茶杯,表情严肃的先把之前不教相夷太剑的顾虑讲了,又把他为方多病的剑道所设想意见也提了,最后叮嘱他,“你今天先把剑谱看看记熟了,明天就可以开始练了,好了,我还得熬药,你出去吧。”
方多病迷迷瞪瞪的又被赶了出来,走着走着,脸上的表情逐渐明媚起来,最后更是开心得一蹦三尺高——李莲花还是很认可他的!
随后方多病便找了棵树三两下窜了上去,乐呵呵地翻开剑谱看了起来。
李绵白扒在门口看了全过程,一脸坏笑地凑近李莲花:“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把方小宝赶走了?你在紧张啊?”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李莲花被问得眼神四顾,“就是想到方多病要喊我师父的话,肉麻兮兮的,我听不习惯而已。”
小姑娘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趁着李莲花恼羞成怒前赶紧消失在了她师父面前。
剑道少年方多病的确是个习剑的好苗子,相夷太剑第一遍上手的时候还有些磕碰,之后几遍出剑越来越顺畅,一旁李莲花给的指点也越来越少了。
练到后面几遍,他剑锋的落处反而有了不同的偏差。
小姑娘闲时探头看了一眼,惊讶道:“咦,方多病这几招错了呀?”
李莲花闻声一叹,看看这教了十年的徒弟,又回想起了当年初为人师的惨痛过往。
“小白你仔细想想他这几遍的出剑角度,虽然和剑谱上画的不太一样,但是每一遍里的剑锋落处却是一致的,我这么一说你有想明白什么吗?”
李绵白盯着练剑的方多病,沉吟许久:“嗯——没想出来!”
李莲花:“……”
师父很是绝望,头疼地抹了把脸,仔细地把个中缘由讲解给李绵白听。
这方多病开始几遍练熟了剑招,后面几遍是分别与心中不同的假想敌练剑,就像是他面前存在着一个别人看不见的木桩。
出招惯性可以是肌肉记忆,但出剑角度不可以!真正的剑客锤炼的往往不是什么固定的招式,而是剑意!
一说起练剑就一脑浆糊的小姑娘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夸自己师父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