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嵘,”
两人异口同声。
清嵘接收到秦思淮的眼神默默退出殿外,文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像是妥协的样子,而是听从命令的感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男人已近身前,将她圈在胸前与桌子之间。
空间狭小逼仄,压得文晏喘不过气来。
“再过几日,等我完成大业,就是我们大婚之日,”秦思淮的手落在文晏额前,抚平她鬓角的刘海。
“你疯了?”文晏甩开他落在自己额前的手,双眸毫未威慑力地瞪着他,“我已经嫁给别人了!”
“未拜堂,如何能作数?”秦思淮大掌握住女人的腰窝,“小姐别说笑,我可是算着日子掐着时间呢,”
“你!我不会嫁给你的!”文晏想要从男人怀中跑出去,但男人的手仿佛带着吸力,紧紧捏着自己的腰。
“小姐不愧是文将军的女儿,这不屈的性子都一模一样,”秦思淮手上使劲,将掌中的女人拉得离自己更近了几分。
“你对我爹做了什么?”
“文将军好得很,当然还得看你的选择,”
“你在威胁我?”
“小姐考虑好再回答我,”
腰间的温热离去,被冷空气包裹起来,男人的脚步声远去渐弱。
文晏滑落在地,她该怎么做才能救回父兄和唐远睿,她好像没有依靠了。
“小姐,地上凉,”青绿色的绣花鞋映入眼帘,文晏抬头,便可见清嵘弯着腰。
“你也是他的人吗?”
耳边是沉默。
文晏由胸腔中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声,原来自己才是小丑,一路都在被人欺骗。
她拂开清嵘递过来的手,撑着地颤颤巍巍站起。
她要怎么做。
他要自己嫁给她,若是自己不同意,自己在意之人就会有性命之危,她好不容易干到礼部侍郎的位置,就差一点,只要坐上丞相之位就可以完成任务回家了。
可如今岚朝覆灭,她一前朝官员,唯有投靠琅朝才有继续做官完成任务的可能,那样的话,父兄会对自己失望的吧。
......
文晏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房门紧闭着,清嵘正站在门口守着,她朝此处望去,推开半掩的朱窗,却发现连朱窗外也有侍卫守着,想逃的心思只得作罢。
若是这一逃,且不论能不能成功,父兄的性命均掌握在他手上,自己不知监狱所在,不知钥匙何在,无法引开官兵,她不过在脑中推演一遍,便知自己毫无胜算。
夜里有嬷嬷来为她沐浴洗漱,手劲大得将她白皙的皮肤都搓红了。
“小姐若是困了可以先就寝,殿下今日会晚归,”清嵘离去时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她掩上门,徒留文晏一人心中打鼓。
这话的意思是秦思淮要来与她同床共枕?
侧躺在床榻上,文晏彻底没了困意,她蜷缩着靠墙,思考着该如何面对秦思淮,分明知道睡着了便好,可恐惧大于困意。
夜越来越深,外头的烛灯被熄灭,只剩月光,宫人已喊了好几句,当是亥时了。
朱窗上的影子闪动,文晏好像闻见了脚步声。
“殿下,文小姐已入睡......热汤已备好......是,”耳边依稀可闻外头清嵘刻意压低的声音,文晏攥紧怀中的锦被。
木门被人推开,脚步声靠近又远离,文晏呼出一口气,手微微松了些,她悄悄闭上双眼,在心中催眠自己入睡。
她好像又听到些水声,他......应当是在沐浴。
文晏手心已被汗液浸湿,只得又往墙边缩了缩。
水声消失,男人的脚步声渐强,似是已走到了自己身后,就在床榻边上,文晏的背绷得僵硬。
感受到身后的床榻深陷,男人躺了上来。
床本极大,又因为文晏蜷缩得太小,以至于两人好像分隔两头。
文晏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缓,可她确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腰间横出只手臂,温度极高。
男人指尖尚有水,透过文晏薄薄的寝衣,有些凉凉的,她腰间瑟缩一瞬。
文晏脑中警铃大作,糟了,怕不是要露馅了。
谁知下一刻,男人的大掌用力,将她拉近怀中。
极其熟悉的味道将文晏包裹起来,她忍住惊呼,伪装自己的平静。
她的脑袋被男人的大掌扣在胸膛前,可以听清对方平缓的心跳声。
然后,便没了动静。
秦思淮就只是揽过她,将她抱在怀中睡觉。
仅此而已。
入秋本有些凉,可男人的怀抱像是个火炉,文晏毫无凉意。
好半晌,她才敢睁开眼睛去打量头顶的男人。
借着月光,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