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晏推开门去,悄悄走进,府上走廊还点着灯,文晏蹑手蹑脚地走进,正打算到自己房间去,可路过前厅时,却被人叫住了。
“阿妹,怎的这般晚?”文泉由前厅走出,险些吓了文晏一下。
文晏摸着鼻尖,“有些事,便耽搁了,”这哪能不晚,她们可是去城外玩了。
“她送你回来的?”
“是呀,”
“一女子,这么晚还未归家,多危险啊,”文泉皱眉,冲身后站着的陵峰使了个眼色。
陵峰当即便跃出府门,消失不见了。
这......是被派去暗中保护傅靖了吗?文晏杏目微张,有些惊讶,看来兄长对傅靖还是有点感情的。
“阿哥,你莫不是对傅靖......”文晏如今胆子也大了些,竟都敢和兄长打趣了。
还未等文晏说完,她就被文泉打断了,“丞相之女若是因为我们将军府出了点什么事,可不好交代,夜深了,快去睡吧,下回别再这么晚回了,阿哥可是会担心的,”
“好,”文晏尾音拖长,不再回话,赶忙洗漱睡觉去了。
......
魏十在江少卿府上已观察了好几日,但始终未发现什么异样之处,这案子算是毫无进展了。
文泉为了此事忙得焦头烂额,整日在大理寺和江府游走,但江夫人还是那般装疯,迟迟找不出别的线索。
文泉正在桌案前整理线索,忽地陵峰来通报,“大人,江夫人来讨要江少卿的尸体了!”
彼时,大理寺门口,江夫人正赖在大理石的阶梯上,又哭又是叩拜的,引来百姓注视,“我家男人死了几月了,找到尸体却不归还,大理寺是何意思啊!”她满脸是泪,手掌已在石阶上拍得发红。
门口的侍卫想要将她扶起,却被江夫人一把拂开,“衙役打人了!衙役动手了!”她冲着围观的百姓们喊着,“苍天啊!不公啊!”
旁的百姓悉悉索索地不知说了些什么,指指点点的。
文晏上值时就看见了这番场景,她正疑惑怎么大家都站在府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挤开人群一看,就见江夫人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怎么回事?”文晏上前,询问旁侧的衙役。
“大人,江夫人要求大理寺将江少卿的尸体归还,好安顿下葬,”衙役如实回道。
谁知那江夫人看到文晏,更是癫狂,她从石阶上爬起来,死死攥住文晏的衣摆,“就是你!杀人凶手!取代我夫君的位置,贱人!”
文晏皱眉,衣摆险些被她拉破,旁的衙役忙上前拉过江夫人,她一个妇人,力气自然比不得衙役,但她嘴里还念着,“干什么!干什么!杀人灭口了!吃人的官!”
衙役似是也意识到,是文晏的出现激发了江夫人,他皱眉道,“大人,您还是快些进去避避风头,让寺卿大人来解决吧,”
文晏皱眉,这江夫人上回便是装疯,这次竟闹得这般大,若不是没有证据,大理寺早将她抓起来拷问了。她此刻若是进大理寺避风头,岂不是坐视了这人的谣言?
文晏凑近江夫人的耳畔,低声道,“江夫人装疯倒是一把好手,”
被束缚住的女人停顿了一瞬,面上露出惊诧的表情,随即又扭动着身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文晏知自己推断的没错,她心中底气更足,又念道,“江夫人可知扰乱大理寺秩序是何罪?在大理寺门口大声喧哗,肆意诬陷朝廷命官,是想进大理寺的牢房坐坐吗?”
文晏面无表情,看得江夫人心惊了一瞬,她登时闭上了嘴。
文晏转身,“大家都散了吧,此乃查办刑事案件的重地,不得聚众,不得喧哗,”随即她朝身后已呆愣住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这才反应过来,跑下石阶驱散了围观的百姓,他不知文晏说了什么,那发疯的妇人竟真冷静下来了,这大理寺新来的少卿,好像没其余人说得那般无用。
“将江夫人请去偏厅,清嵘,泡茶,”文晏朝大理寺内走去。
迎面恰好遇上赶来的文泉。
文泉接到消息便赶忙出来查看情况了,他没想到,从前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妹妹如今也可独当一面了,还处理得这般好,好像自己真该改改对阿妹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