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知道说啥。
“秦同窗也很喜欢的话,不若我再给你画一副?”文晏扶额,下回得让掌柜等她走时再将寄售的画挂上去,省得出现这样尴尬的局面,说不定他们互相竞价,还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今日这般,只怕这幅画只能送给其中一人。
秦思淮听出文晏的意思来,是想将这幅画送给唐远睿,再重新作一幅给他。
她倒是会做人。
呆子。
“不必了,既然唐公子喜欢,那便给他吧,我不喜与旁人有相同的东西,”秦思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本这副画最先就是画给他的,如今却要他自己来争。
“那唐某就多谢殿下割爱了,”唐远睿拱手微笑。
掌柜不知书肆里竟一下聚了这么些人,又是将军府郡主,又是晋王殿下的,不过总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了,不然受罪的可就是他了。
文晏也松了口气,若是争起来,她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既如此,文姑娘,唐某可否请你吃饭做谢礼,”唐远睿的目光越过秦思淮与文晏交汇,“我归来时,文兄特意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
“对了,还有样东西,是你父兄嘱咐我带给你的,到时用完膳,到我府上去坐会,我拿给你,”他唇微翘。
想来这唐公子也是个正人君子,既是父兄信任的人,文晏也不过犹豫了一会便点点头,“好,”她往前迈了两步,又记起身后的秦思淮,她微微回头,“秦同窗,那我就先走了,”
“好,”秦思淮看着两人相谈甚欢走出去,这个小郡主,怎么什么人都信。
......
“所以唐公子是为了祖父大寿才从边疆赶回的?”文晏歪头问道。
“正是,宴请在明日,说来,不知文姑娘住在哪?唐某好给你下帖子,”唐远睿携文晏走进悦香楼,“这是京城有名的食肆,我去边疆前便常在这吃,味道不错,”
“我住在城西,那巷子杂乱,想来并不好找,”文晏想要不动声色地拒绝。
“无妨,今日送姑娘回家后,我便知你住在何处了,”唐远睿笑笑,倒是不容拒绝。
已近晌午,楼里都是来往的食客,唐远睿轻车熟路地带着文晏走上了楼上厢房,“文姑娘可有什么忌口?”
“没有,随意点些便好,”文晏坐下,打量起四周,透过窗外,可看见底下来往的人流,这条街似乎皆是食肆茶楼酒楼,对面便是凤阳楼,是京城顶顶热闹的酒楼,与悦香楼不相上下。
“来,小二,胭脂鹅脯,藕粉桂花糖糕,红烧鱼骨,玉笋蕨菜......”唐远睿叫来小二,便熟捻地报了一串菜名。
可以看出是常客了。
文晏倚在窗边发愣。
“文姑娘在看什么?”唐远睿倚在另一边,与文晏靠得很近。
文晏起身,不习惯和不熟的人靠得如此近,“没什么,”
似乎看出文晏的局促,唐远睿也站远了些,保持距离,“文姑娘不必如此警惕,我是不敢对你做什么的,不然你父兄可得罚我扫马厩好几月呢,”
文晏听到自己的父兄被这般打趣,一下被逗笑了,“父兄还有如此严厉的时候?”
“自然,”唐远睿似打开了话匣子,“文将军在军中那可是说一不二,他有武功有谋略,可是我岚朝的顶梁柱啊,平常战士们犯错,都是会被惩罚的,轻则扫马厩,重则挨板子,”
“但我们都相当敬佩他,听说,战火刚起时,没有干粮储备,众人皆建议向城中百姓讨要,文将军执意拒绝,不可拿百姓一针一线,”
“后来啊,是文将军带着我们在战火歇息时,种下一片田地,方才解决了食材问题,军晌都少了,连带着赋税都少了些,时而我们还会去到城里为百姓干农活,别说战士们,就连边疆百姓,对于文将军,都是一等一的敬佩。”唐远睿提起父兄时,脸上全是敬佩,眼里隐隐发光,文晏便知,他没说假话。
她内心隐隐有些自豪。
“如今边疆都是那琅朝暗布的不明势力,才牵扯得文将军三年五载方回得了家一次,”唐远睿愤愤不平道。
“可琅朝不是已经屈服于我们了吗?”文晏记起之前在学府与众人讨论时所说。
“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唐远睿沉声道,“那些不明势力十有八九来自于琅朝,前几日我们抓捕到几人,身上便有琅朝独特的标记,如今势力不大,证据也不足,无法断定琅朝是否还有逆反之心,只得在边疆时刻提防,”
“原来如此,”文晏轻轻点头,果然是不能过于松懈啊。
“还有那晋王,估计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唐远睿眯了眯眼,“别看他身体孱弱,绝不是什么好人,”
“今日在书肆时,竟会为了一副画与我相争,他可是与你有什么交集?”唐远睿望向文晏。
“并无,只不过是同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