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有些担忧,她渐渐放缓了速度,向车厢问道:“夜有些深了,但周围好像没有什么农家?”
姜肆缓慢地从车厢中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色也犯起了难,只能言道:“今日先在马车里待一夜吧。”
离云彻点了点头,将马车停在了一个草木茂盛之处,让马儿好好休息,自己也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这时她才发觉自己饿的要命,于是转身向姜肆问道:“带剑了没?”
姜肆有些迷茫,但还是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了她。
“你去找些柴火来,我去打些东西饱腹。”
离云彻依旧从容不迫,拿着姜肆的佩剑就去打猎了,姜肆本还有些担心她,但一想起离云彻也是个中高手,便也心安理得地去捡柴火了。
离云彻拿着佩剑四处闲逛,也没找到这猎物的身影,一时更为紧张,攥着剑的手都有些颤抖,这时突然一只兔子从她眼前跳过,她嘴角一勾,手臂一弯,轻轻一掷,那兔子方不再动弹。
她心心念念地拿了兔子往马车走,却见姜肆已然把火烧了起来,旁边水壶还灌满了水,她此时口渴至极,也不顾什么繁文缛节,拿起水壶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给我吧。”姜肆缓慢起身,将离云彻手中的兔子接了过去,开始细致地剥起了皮。
篝火哔哔啵啵地响,在这荒无人烟的夜晚显得更加寂静,夜空中繁星点点,是平常无法见到的壮丽景色,虽说不如那片树林景色宜人,但也不失为一种田园野趣。
正在姜肆与离云彻等待烤肉的时候,几只萤火虫忽然飞了过来,盘旋在离云彻身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小虫子,忍不住用手碰碰它们。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萤火虫。”
“之前在宫中,从未见过如此景色,想到你也应是如此。”姜肆将烤好的肉递过去,眼睛中倒映的火光来回跳跃。
离云彻接过烤肉转过身去,仔仔细细地吃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那兔子不大,但一顿烤肉也足以宽慰她们的身心,临睡之前,她拿起水壶看了一眼,果然不剩什么水了。
“你要去接水吗,我带你去。”姜肆从车厢内起身,带着离云彻去那片打水的地方,路途不远,穿过一片草地便是,清澈的小溪倒映着柔和的月辉,波光粼粼的水面如同繁星闪烁,离云彻有些小心翼翼,不敢去破坏这副自然美景。
“真的很美。”她喃喃道。
“是啊,这样的景色,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姜肆有些感叹,静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似是在欣赏这幅风景画。
离云彻接完水,两人便一齐回了马车内,这荒郊野外也不能计较什么,有一个可以睡的地方便就够了,山上的狼群此起彼伏地嚎叫着,两人竟也能昏昏睡去。
晨光大好之时,离云彻才起不久,去河边随便洗了把脸,摘了不少野果子,回到车厢时姜肆还在睡,她有些怀疑,伸出手往姜肆的额头一放,果然热得烫手。
离云彻只得再将衣裙撕下来一块,浸满了冰冷的溪水,将那湿布条贴在姜肆的额头上,才缓缓地往城里去。
过了这片荒原,她就进到了德宏镇,德宏镇虽说偏僻,但处于两国交界,人还是不少,她随意找了一家旅店,将马车放在这里,掀开帘子却见姜肆已经醒了,有些诧异,“还好吗?”
姜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回道:“有些晕。”
“我们先去医馆。”离云彻慢慢将扶下来,一起去了医馆,医馆的老大夫看着姜肆这伤口,眉头紧皱,“这是打猎的时候伤到的,可够严重的,还好是治得早,不然这胳膊都要废了。”
“是吧大夫,我早就很他说过,家里不需要他打猎了,还逞强。”离云彻瞧见这个时机,立马开始揶揄姜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