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起来,换了身干净衣服,那种冰冷的感觉才消散不少。
“是啊,这雨怎么忽然大了起来。”婢子们也都觉得奇怪,赶紧递了杯热茶给她,“主子可别被冻着了。”
“不会的,这身子哪有这么虚弱。”离云彻接过热茶,忽然想起来,阮青的身子还着实有些虚弱,不禁多喝了几杯,驱驱寒意。
明日,这雨便该停了。
她的计划,终于要开始了。
一大早,离云彻转醒之时,便听见周围宫女欢天喜地禀报,“主子,这雨停了,外面日头可大了。”
“呦,还真是。”离云彻本想压抑着自己的嘴角,笑意却直进眼底。
她看向外面,如今早朝应该刚下不久,方家如今才刚回来这雨便停,朝中应该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离云彻带人去了正明殿,却正巧碰见了刚从正明殿出来的夏英秀,身上早已不是昨日的装扮,一身艳丽宫装,分明是她的旧衣。
“你来得不巧,殿下还没下早朝,还要等等。”夏英秀盈盈一笑,“你这衣服,我着实喜欢的紧。”
离云彻此刻也不想与她过多纠缠,“不过是一件旧衣,你若是想要,行宫应该还有不少。”
夏英秀明白小小的挑衅激不得她,微微一笑,走到她身旁轻声言道:“你如今在宫中,除了阿洵,谁还会认你的身份,离云彻,你不过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想靠我爹爹立权掌势,门都没有。”
“我便是再窘迫,也不会用夏伯伯为我自己立威作势。”离云彻反瞪回去,她不希望自己与她关系太过僵硬,但夏英秀着实太过分。
“那就希望你的情人可以帮你吧。”夏英秀掩唇一笑,狠狠地将她撞开,走出了正明殿。
离云彻踉跄了几下,在婢女的搀扶下才堪堪站定,望着夏英秀的眼神逐渐深邃。
日头逐渐毒辣,站得越久越有些晕晕乎乎地,不知过了多时,离云洵才从正殿下朝回来,“夏伯伯暂时没事了,如今边关大捷,祁钰带两万轻骑与莫林汇合,偷袭赵国大军,如今赵国已退至凤池山附近。”
“那便好。”离云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那股晕乎感忽然又来临,她不禁皱了皱眉。
“阿姐,可是身体有所不适?”离云洵看她这模样,倒有些像自己头风发作的时候,不禁多问了些。
她摇了摇头,只觉得头痛欲裂,却还是不想让他担心,“没事,想必是站得太久了。”
“如今连绵大雨也已解决,方家的事,我会看着办的。”离云洵见她如今面色不佳,估计是操劳过度,这些日子以来的事确实过于繁杂。
“嗯,照着那册子去找便是。”离云彻点点头,本想回去休息一下,却又想起夏英秀那番跋扈样子,提起了搬出宫中的事。
“搬出宫中?”离云洵明显有些抗拒,“阿姐要出宫我给你腰牌便是,出宫去住没有必要。”
她苦笑一声,“不是因为这个,宫中关于你我的谣言纷飞不止,如今事情解决大半,久居宫中确实不妥。”
“这...”离云洵自然也是听过这些谣言,但他从未当回事,却没想阿姐记得这样深,“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也不会拒绝,只是这事不急于一时,手谕你且拿着,慢慢寻个好去处。”
离云彻接过手谕,缓慢的点了点头,“如此最好。”
宫门缓缓开启,阳光从缝隙中照亮,逐渐盈满整片视野。
几日不见日光,还颇有些刺眼。
离云彻随意地在街市中闲逛,意图寻找个中意的地方,可东阳如今繁华依旧,街市附近的地皮尤为吓人,更何况连个房子也没有,若是现搭,估计两三年都住不上。
街边的人声鼎沸,雨过天晴,街市上尤为热闹,茶馆中也是如此,说书人兴致高昂地讲着大周良娣与离国世子的爱情故事,曲折离奇之处令她本人都不禁赞叹。
“没想到,你还真的爱听这故事。”
熟悉的声音骤然想起,离云彻猛然抬头,却见大周太子远远走来,逆着阳光,令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离云彻不需要看清,她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