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茶杯,离云彻看他身子倾斜过来,知道他要拿东西,把桌子上的茶杯递给了他,两人手指相碰,离云彻把手赶紧缩了回去。
“就那么怕我?”姜肆轻声嗤笑,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那日在酒楼。你可不是这样。”
“我,我总是怕殿下的。”离云彻低眉垂眼,似乎很恭敬的样子。
姜肆冷笑一声,不屑道:“还装?”
“那你能不能不把我扔去国公府。”离云彻握着姜肆的手臂,仿佛很怕被送回到国公府。
“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吧。”姜肆也没直接承诺离云彻,反而是嘲弄了一番她这种三姓家奴的作风。
“青娘肯定是在殿下身边,有龙气庇佑才好,回到国公府肯定免不了姐姐妹妹们嘲笑的。”离云彻一番话语情深意切,缱绻缠绵,巴掌大的小脸皱巴巴,一双杏眼总想挤出点眼泪来,可惜实在是没有,毕竟是装的。
姜肆嘴唇勾起一丝冷笑,平静地看着离云彻。
离云彻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姜肆真是该死的多疑鬼,迟早她要让姜肆吃吃苦头。
“殿下,闫小爷来探病了。”一个青衣小厮进来禀报道。
“叫他出去。”
姜肆皱了皱眉,但没动身,依旧在塌上静养。
那小厮倒是犯了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闫小爷实在等不及了,跨步走了进去,人还未见,声音先到了:“刚要出宫,却听闻殿下突然病了,我来看看。”
说罢,直接大剌剌走进来,一进门却看见离云彻在此,面上讶异一闪,但没有说什么,还是恭敬地行礼道:“殿下。良娣。”
姜肆点点头,目光平和,向离云彻介绍道:“闫家的老三,闫晖,你上午见过。”
离云彻冲闫晖略一点头,两人就算行了礼。
“你今日怎么还来?旧伤复发而已。”姜肆向闫晖解释道。
“旧伤?”闫晖有些疑问,他不记得姜肆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还要躺在榻上静养。
“离开都城时遇到了一些山匪,不碍事。”姜肆信口胡诌,依然面不改色。
“这旧伤…不会是沾水所以才复发的吧。”闫晖一脸了然,视线来回徘徊在榻前的两人上。
离云彻被他一说,震惊地看着姜肆,她倒是从没想过这伤是由于自己才复发的,心中又愧疚多了一分。
“哼”姜肆冷哼了一声,就当默认了,探究的眼光频频看向离云彻。
离云彻不敢抬眼,只在心中默默祈祷姜肆不要开罪于她。
底下的青衣小厮给闫晖递了一个秀墩,闫晖坐在榻脚,并不开口,离云彻知道他们是防着自己,行礼下去了,姜肆也并未拦着。
“故意的?”闫晖言简意赅,直接询问道。
姜肆眸光暗了暗,似乎在盘算着这种推测的可能性有多大,随后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巧合。”
“真的?”闫晖有些不相信,补充道:“她与我所言,不像普通人。”
“笼中之鸟,难堪是非。”姜肆给离云彻直接定了性,并未与闫晖多做讨论。
闫晖脸色凝重,但也没有发作,他知道姜肆认定的事情,必然有他的道理,但还是不吐不快:“越是自己人,捅的刀子越深。”
姜肆的面色一凛,直视着闫晖,心中却不免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闫晖走后,姜肆把决明招了进来,吩咐道:“查一些阮良娣的家在哪里。”
决明嘴上称是,心里却觉得肯定是殿下心疼阮良娣,要把她的家人都接过来,不禁感慨自家殿下不开则已,一开惊人啊!
之后这几日离云彻并未再想起有关阮青的事,生活三点一线,早晨醒来吃了早膳就要去陪着姜肆侍疾,中午随便吃点在偏殿歇会,下午还要帮他继续研墨,到亥时才结束。
她仿佛回到之前在书院求学的苦日子,天天起早贪黑,幸好姜肆的伤已经结痂了,今日她就不用去了,在殿里美美地睡了一觉,辰时才缓缓醒来。
离云彻不禁腹诽姜肆这人实在太离谱,一方面说要她完成任务,可为了防着她与那些贼人串通一气,锁了她这么多天,幸亏这几日行宫的人为了准备宴会忙上忙下,都没几人去管她。
离云彻乐得他们忙碌,偷偷换了身浅蓝宫女服,带上腰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