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姜肆,说起来那毕竟是因为她才受的伤,但她不应该浪费时间在照顾一个本来就不是她丈夫的人,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偷跑出去去见见阿洵,他应该也在蓟州城内才对。
离云彻很明白自己的心倾向哪里,随即换上一套宫女的衣裙就打算出门,可离云彻还是震惊了一下,姜肆给的衣裙居然是浅蓝色的,也就是说她现在只是一个下等宫女,连嫣红位分都比他高。
离云彻暗骂姜肆小人,把出宫的腰牌藏在腰带里,准备光明正大的出门。可刚走出卧房没多久,一个青衣小厮冲他走过来,急急忙忙地问道:“姑娘,看到嫣红姐姐人了吗?”
离云彻摇了摇头,没出声。那小厮来脸上焦急的身份又添了几分,喃喃道:“这可怎么好,嫣红姐姐伺候殿下最是贴心,如今殿下生病,榻前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离云彻听了这话,不解地道:“平时不是小厮们伺候殿下起居吗?”
“平时是这样,但今日殿下身子不适,小厮们毛手毛脚总是出错,这才想到找嫣红姐姐的。”那小厮很是焦急,左顾右盼地就想找到那抹粉色的身影。离云彻顿了顿,他生病了就爱折磨人这习惯可真是不好,她最好还是不要触这眉头,说了句:“你还是去淑媛居看看吧。”
淑媛居是宫女们住的地方,没准嫣红回了自己住所。离云彻说完就想着离去了,却被那小厮抓着不放:“好姐姐,送佛送到西,你同我先去折竹居照顾殿下,我再来寻嫣红姑娘吧。”
离云彻没见过如此自说自话的小厮,同他们主人一样不可理喻,结果这行宫门还没出去,还要去伺候生病的姜肆,怎么事情都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行宫真不愧是最会享受的前周帝建造的,一路上她经过的建筑无不是极尽奢华,美轮美奂,描红的画廊彩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里格外显眼,古朴的砖瓦与纯金的勾边在园林里更添和谐。当走到正殿门前,离云彻往内瞥了一眼,鎏金的铜柱高高耸起,中间是那个红木宝石大椅,底下铺的使用黑曜石制成的地砖,反射着下午的太阳光亮,直刺痛离云彻的眼睛。折竹居就在正点的后面一点,周围群竹环绕,还真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还没等离云彻反应过来,那小厮就脚底抹油一般溜走了。
居前看门的小厮看到一个女子来了,就觉得是他师傅说的嫣红姐姐,马上一脸谄媚的走过来,把她迎了进去,一路上还对嫣红姐姐的容貌多加赞美,说她以后是做娘娘的命。离云彻没多说话,他怕这小子见到以后的嫣红尴尬,只能多多假笑,至于做不做娘娘,取决于要做哪国的,齐国的可以考虑考虑。
很快离云彻就来到了卧房里面,姜肆身穿一身浅白中衣,紧紧地闭着眼睛,平躺在榻上,面色苍白,血色的小痣在他此时的脸上更觉妖冶至极,双手环抱在胸前,摆成一种平静的姿势,手臂的伤口像是新上了药,纱布都换了新的,还不断有红色从伤口里面慢慢渗出来,染到整个纱布上面。卧房内的小厮们个个如丧考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到离云彻来了个个都如释重负,就有一个小厮有点疑惑的有看了她一眼,随后低下了头。
“殿下,嫣红姑娘来了。”小厮临走之前向姜肆禀报,姜肆似乎是睡了,没有言语,几个人下去顺道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的中药味越来越浓,后院的小厮把药放在门口,头探了进来,悄声与离云彻道:“嫣红姐姐,药就放这里了。”
这小厮谨小慎微的劲头她要是能学会,也不会被赵德炀那小人算计到了,离云彻腹诽道。但她还是把药拿了过来,坐到
姜肆榻边,掐着嗓子说道:“殿下,喝药了。”
姜肆缓缓睁眼,由于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也没太在意身边的人到底是谁,离云彻想要扶她坐起来时,姜肆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宫女的衣服是浅蓝色的,不是原本的粉色。
他一把抓住离云彻的胳膊,把她往床榻那边扯,离云彻不知道姜肆突然发了什么疯,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往前,两人挨得极近,离云彻甚至能在这么浓的药味中闻出姜肆龙涎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