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以前都过来了,你放心,只是看起来可怕。”她安慰着谷映,眼神却全在正躺于病床的颜润身上,“你给他把那个药解了,再多做几项检查,尤其激素方面。”
“婚检?这就是之前白助理说的另一位先生?”
“算是吧。”郁礼撑着病床的围栏,觉得上支镇定剂的时间大概是快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给他检查做仔细了。”
“知道,你无非想检查他会不会受激素状态影响,能不能承受的了你现在的身体进行交/配。”
他话说的直白,却是凭郁礼目前精神状况最乐意面对的一类交流方式,“我的隔离病房在哪,我自己过去。”
而郁礼同样也没有跟他弯绕。
“1109。”
电梯门应声而开,正好是十一层。颜润仍半晕半醒的难受哼哼,郁礼伸手轻攥了攥他温热的指尖,没抬头,抽身前对谷映留了一句,“照顾好他。”
等到一路跑进1109,反锁上门,她都恍惚感觉掌心的余热还在。背靠着森白的金属门滑坐到地上,心底好像被狠狠砸碎了一块,会倒灌进凉飕,深暗而空落异常;她慢慢握紧拳头,抵死了刺寒的地板。
怎么可能会有易感期的Alpha舍得离开自己的Omega,但郁礼真的害怕颜润会出事。
她从没有经受过医疗仓外的易感期,没办法轻易做需要付出代价的荒唐决定。
礼:“年齐,近期紧急的文件都在办公桌上,我会住院一段时间。”
礼:“明天小叔就会赶到池全,你先代处理一部分紧急的事情,有问题也可以先找澄哥说。”
礼:“还有,等颜颜醒了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还在池全忙。别跟他说我住院了。”
寒气开始透过米白色的瓷砖攻破她的皮肉、渗进她的骨缝,她掐着仅剩的正在倒数的几个小时理智,布置着近几天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白助:“好。”
白助:“你放心,我在,会处理好的。”
白年齐的回复也送达的很快,这让她暂时输了一口气。举着手机,她又点开了颜润的界面。
礼:“颜颜,池全最近的事情比较多,这几天就先不回家了。”
礼:“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原本是准备发语音的,但她又怕自己现在尚还嘶哑的调子会暴露什么,最终也只换成两行寡淡的文字。
易感期总还是要解决的,但不是现在。郁礼当然知道Alpha的易感期需要什么,也知道颜润一定会乖乖听话,但她没把握自己能确保一切顺利。
她慢慢躺倒床上,等待着镇定剂的药效过去,等待着信息素爆发的倒计时,等待着满屋子充满狂躁和窒息;她又想起了舌尖的淡淡血腥。
不论如何,颜颜要干干净净。
经贸大楼
白年齐找到沈宵房间号的时候,记者已将在同楼层的不远处一间房围堵满了。他站在房门前远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心里也大概摸清了,这又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叩叩——!”
“沈少爷?”
实际他已经拿到房卡了,但是他不好贸然打开。
依颜先生的状况,他不敢肯定里面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沈少爷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小孩,恐怕也不会愿意叫他看见什么。
“沈少爷?”敲门和喊声没能得到回应。
他又试了一次,手上同时也在给提前联系过的医生发信息催促。
“白助理?”
身后传来一声问候,然是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
“嗯?是杭总啊。”白年齐回头,委以周旋。
“您怎么在这?实在是溯风的消息太过闭塞了,最近似乎也没听到过池全在经贸有什么事情呀。”
他好像是不经意过路,瞥了眼上方的门牌号,又展开了一张笑脸去询问白年齐。
“抱歉杭总,不便多说。”
白年齐用词周到,语气却自然的透着几分轻慢,浑然一副虚伪的客气,“这样啊。我刚才看您好像进不去,需要我帮您吗?”
但杭宇风不会也不敢对这轻慢有什么意见。
“不用,”瞥见不远处拥堵着的迟迟没有散去的媒体,白年齐即使事先没看到杭宇风从哪蹿过来的,也能猜的大差不差了,“里面的人你得罪不起。”
他笑,给了杭宇风第一抹直视。
“是这样吗白助理。可我刚在楼下查过,这是我的员工用身份证开的房间,是否有可能是您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