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托腮，无语地指着顾离：“顶着这张脸，你下不去手，我就下得去手？”
“我拿了只牲畜杀了，吓唬他。谁知道，吓太猛，半天开不了口。”
琼华两指一并，神力在额间一点，顾离才缓过气来，眼中带着些许恐惧：“别，别杀我，我……我说。”
“我被抓去是因为我长得像仙帝的徒弟，他们想让我潜伏在仙帝身边。”
“我每日都在模仿他的行为举止，等我学得差不多，就被带去见魔尊。”
“可不知为什么，聂星魔尊一见我，就把我关进洞穴。我听那些人说，魔尊改了主意，要把我炼化成什么东西。”
“我很害怕，想方设法逃了出去。之后就是仙帝看到的场景。”
留影石随着琼华的动作悬在空中，里面倒映出和顾离一模一样的脸：“是这人吗？”
顾离一怔，点头。
锐利的神情像是要将顾离打穿，顾离畏畏缩缩，不敢看琼华。
夜羽看琼华，见琼华回眸，也看着他。
耳边传来琼华的心语，听完，夜羽笑了一下。
“你好好说出来，不就没什么事了。”夜羽笑眯眯地解开束妖绳，顾离肩膀和膝盖发酸，根本起不来，只能瘫软在地。
夜羽扶起他，让他坐下，殷切地递上一杯茶。
一切转变得太快，顾离警惕地看向他。
“小狐妖，实在对不住……我们也不是有意吓你，着实是怕你与魔族有关。”
“你看，你把真相说出来不就好了，我们也不会再为难你。”
“等你伤好了，我们带你回家，可好？”
顾离狐疑，眸光闪烁：“你，不会骗我？”
“骗你作甚？趁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增进修为。”
“这可是仙域灵气和仙力最旺盛的地方，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啊！”
顾离蹙眉，刚想说什么，被夜羽打断：“小狐妖，你是个聪明人。你已经被魔族盯上 ，若不待在仙域，无论是哪，魔族都能找到你。”
神海中响起聂星阴森的笑声，顾离浑身一颤。
“三界之中，能与聂星抗衡，除了天帝，就是琼华。”夜羽垂眸，笑着揉他的发梢：“小狐妖，好好想想吧。”
“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说完，夜羽便让待在门外的朱鹮，带他回去。
火焰照亮回去的路，寂静的夜晚，让澜庭殿显得有些空旷。
朱鹮轻声开口：“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仙帝对别人如此上心。”
“什么？”顾离蹙眉，不解——想杀他，也算是一种“上心”吧！
“大人还小，看不明白很正常。”朱鹮笑了。
“大人不仅撒谎还隐瞒部分实情，甚至还想逃跑，若是换做他人，早就死上千百回了。”
“更何况，西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大人没想过为何仙帝对你如此特殊？”
“与其害怕仙帝杀你，还不如想想怎么讨好仙帝。”
“为何帮我？”顾离疑惑，警惕地看着她。
朱鹮眉梢微挑，淡淡道：“大人让我想起了容景仙尊。我乃凤凰一族手下，看到与仙尊相似的脸，总想帮点什么。”
“大人，凭这张脸，就死不了。”
“若真的怕死，你大可与夜羽仙王处好关系，只要夜羽仙王想要的，仙帝没有不答应的。”
火光照亮朱鹮半边脸，却看不清她眸中的思绪。
走在前面的朱鹮停下脚步：“大人，到了。”
说完，人便消失。
还没走近，顾离就发现西苑明显加强了防备，多了许多仙兵巡逻。
顾离蹙眉，走近，几位仙侍跟上，他笑着说道：“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门被他关上，他的神色黯淡了几分，昏暗的房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点燃烛火，火焰照在脸上，忽明忽暗。
朱鹮落于枝头，淡淡道：“仙帝，话已带到。”
琼华点头，让她离开。
“威逼利诱，不愧是你。”夜羽笑了。
夜羽坐下，抿了一口清茶：“一只五百年的狐妖，至于这么费尽心思留下他？”
“他很奇怪。”
夜羽放下茶盏，声音抬高：“他又撒谎了？”
琼华摇头，坐在他身边，夜羽给她也倒一杯。
“没撒谎，只是没说全。”
“一只修行五百年的小狐妖，能突破魔族的层层监管，跑出来？”
夜羽摸了摸下巴，垂手道：“对啊，聂星如今修为与你差不多，怎会让一只狐妖轻易逃出魔族掌控的范围——除非，他的修为和你们一样，或者在你们之上！”
“他身上有一股神力。当时，我想杀他，那股神力阻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