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法好好说一说话了?”
“你觉得能吗?”润玉不为所动,锦觅没料他是这个反应,一时张着嘴不知如何接话,只听他冷硬道:“不能。”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头与我说话,不如刚刚直接走掉算了,如你所说,一辈子别见我的好!”锦觅索性甩了脸耍起性子来,润玉果然这才磕碎了一身冰壳子,抬手扯住她袖子满面的气血翻涌,锦觅似乎都能听见碎了的冰壳渣子从他身上掉落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她一时没忍住,弯唇笑出声。
“演什么演……”做最好的朋友也是一世自在,这后半句话她来不及说出口,就被润玉推去身后一株梅树上封住了唇。
锦觅心口狂跳,丝毫推不开润玉,尽管身着冬衣,粗励的梅干仍是抵的她后背发疼。
“若要说话,便只能如此说,像是从前那般……”润玉拾下落在她鬓边的一瓣梅花,指尖狠捏捻成花汁,将花的残体抹在她眼角道:“你看看你这张陌生的脸,怎么可能回的去呢。”
锦觅眼泪忽就冲出眼眶,连她自己都猝不及防,润玉眼中现了慌乱,把她搂在怀中拍抚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你力气那么大要死啊?蹭的我背好痛。”她似嗔似怒,话出口竟分辨不出自己是装出来迷乱他心神的,还是真的就是心底对他的埋怨。
两人皆是默然不说话了,不知怎的,流淌其间的氛围果然松快不少,过了一会儿,不约而同信步往梅林深处走去,头顶的日头暖暖的,连山风吹起也竟似不觉得有多冷,风拂起得梅花片片绕在林间、身旁,昔日欢快的笑声好像也能跟着回来一样。
“你累不累,坐这歇一歇吧。”锦觅点脚已经上了一棵歪脖子的梅树,那梅树主干斜平铺展,坐在上头正好,她掰下树干上一截突兀的梅花枝,拍拍身旁的位置叫润玉过来。
还是这株梅树,比三年前又粗了一些,依旧是歪着长的,润玉过去拂袍坐下,似乎一切没变,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阿音讨厌我,从来都不加掩饰,我的种种行为,她像是都看不惯呢,她可不愿这般毫无形象的爬树。”锦觅想起往事笑了笑,似乎无奈的摇头。
“那你呢?”他偏头看她。
“我觉得她很可爱,”锦觅理所当然道:“她一个小孩子,我跟她计较什么。”
“你并不比她大多少。”他心说,你不讨厌她,因为你从来没将她当做威胁。
“是啊,可是我就是和她很不一样,她是老师和师母教养的大家闺秀,明事理辨是非,却又天真无邪没见过什么苦难,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全凭自个儿怎么野怎么长,谁也管不着我,这外面的世界,什么我都见过。”
润玉微叹口气,笑道:“什么都见过,还能保持本心,这很好。没几个人能做到你这样,老师说你小小年纪,身上便可得见大智慧,果然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