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转头示意太医上前,为阿福再行诊脉。
太医上前为阿福号脉,告诉雪然:“皇长孙体内的余毒已清,现在已经无碍了。”
坐在阿福旁边的连长晋也松了一口气,这阿福是当着他的面倒下的,他当时紧张得血液几近凝固,幸好阿福中毒被发现得及时,不然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他中的是九转南归丹,索性他体内那毒并不算多,又发现得及时。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上面有细细密密一排针眼,是刚才医生为他放血疗毒的痕迹。
太医见阿福醒了,便央着回宫面圣,连长晋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交给太医作为谢礼,阿福看得眼睛都呆了。
阿福眼里的连长晋是个朴素而节俭的人,因他素日的衣着总是单调的白色,从未有其他的颜色。没想到他竟然出手如此阔绰。
太医捏着这银子,喜上眉梢,忙称呼几声谢,就离开了公主府。
连长晋见太医已经走了,对雪然忙作道歉,毕竟这孩子是在他的面前晕倒的。
雪然道:“你道歉什么,没有你他,也不可能活到这么大。”
不光是这一次他发现阿福中毒,没有他,这孩子也不可能出生,更别说活到这个中毒的点。况且古往今来,昏君哪里是那么容易死,命比贤臣都要长。
话锋一转,雪然又问阿福:”你同娘说说,你今天可有接触到什么外人,给你吃了什么?”
阿福摇了摇头,他今日的确什么也没做,吃的东西只有每日丫鬟们安排给他的,非说今日有什么的特别的,那就是玄蕙给他的那块学业牌子,他放在鼻尖用力吸了吸,之后就晕了。
他余光瞥到玄蕙,心想不能牵扯她进来,便岔开话题,“没有什么都没有。娘,我肚子饿了,可以吃点东西吗?”
“那就奇怪了。我让太医给连先生和玄蕙看过,他们皆是无恙。” 雪然嘱咐道:“你以后吃东西之前小心一点,先让婢女们检查一下,然后再吃。”
说罢,雪然也没有继续纠缠,叫人端上热粥、鸡蛋羹等,阿福很快拿起勺匙,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雪然笑话道:“现在只能吃些流食,还不如阿会呢,还不知道害臊。”
阿福厚着脸皮对雪然笑笑,照单全收雪然的调侃。
*
另一面坐在窗前的玄鹿朝外面望去,见院子外面总有人影路过,脚步极为匆忙。她向丫鬟们打听过后,得知阿福中毒的事。
阿福是阿会的兄长,竟然在自己家中中毒,玄鹿觉得十分诡异。今日阿会也没有准时到她这里准时报道,联系到阿福的事,玄鹿不禁担心起来。
玄鹿赶紧推门离开院子,脚下迈着飞快的步子,走到阿会的小院,院子里空荡荡的。她闯进了阿会的房间里。
进门时便听见阿会呜咽的声音,等她见到阿会时,见到阿会被那丫鬟按在床边,被卡住脖子。
玄鹿抓住旁边的玩具,拼命往那丫鬟身上扔,大喊:“放开阿会。”
那丫鬟像是不知道通似的,既不躲闪玄鹿的攻击,也不转身去阻拦玄鹿,仍在用力掐阿会的脖子。
见到阿会努力摆动四肢挣扎,玄鹿急得快哭了,她跑到旁边用力拽她的胳膊。
想不到那丫鬟看着苗条瘦小,身子却是极为孔武有力,一甩胳膊便将玄鹿摔到地上,脑袋磕在旁边摆设花瓶的四方小桌的桌角。
那花瓶摇摇欲坠,正好掉在阿会的怀里。
阿会摸着吃痛的脑袋,头晕晕乎乎,她努力保持清醒,抄起那花瓶,踩在床边的椅子上,用力朝着那丫鬟头上一扣。
花瓶倒是没有碎掉,但那丫鬟显然是被击得痛了,转而放下阿会,去掐玄鹿的脖子。、
玄鹿呼吸困难,用力挣扎,发现自己挣不开那丫鬟,余光打量到阿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心里一阵哀伤,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阿会还那么小就死了,她比阿会多活了四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算了,黄泉的路上至少有个人做伴,她至少不是孤零零的了。
她闭上了眼睛,等着呆会儿在地下和阿会再见面。
过了一会,玄鹿突然觉得颈间的压力小了很多。
再一睁开眼睛,玄鹿看见她爹盛鸿渐就站在前面。
玄鹿哭得更加伤心,声音微弱而嘶哑地问道:“爹,你怎么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