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别人觉得我贪图女色,是个昏君?”
被他戳中心思,她又抿着唇不说话了。那么庄严郑重的一间总裁办公室,轮廓粗厉着,线条冷肃着,中间挂几张貌美窈窕女明星的海报,这画面她简直不敢想。
顾翊扳过她的正脸,眼底暗了些许:“那顾太太这个时间点过来,被人看到,不是坐实我的昏君之名么?”
平日里端得清冷雅正的美人,眼下醉眼迷离着秋波,绯红着一张倾世容颜,怎么能让人不想做昏君。
被他带有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指尖轻颤,段棠梨声音不自觉温软:“那你叫他们不要乱说。”
顾翊沉声问:“乱说什么?”
“说……”段棠梨还没说出口,便被他薄唇封住词句。
从她进门那刻起,顾翊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是不解释清楚今晚之事,怕她多想,才忍耐到现在。
说了那么好一会儿话,眼下才像进入主题。
她口中的酒意,带着他也微醺,声线不自觉沙哑:“是实话,也算乱说么?”
他也只是这么一说,没打算给她回答的机会,唇舌紧贴着,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渐渐响起细微水声。
段棠梨被吻得迷迷糊糊,脚下蓦地腾空,被顾翊抱到那张黑沉冷肃的办公桌上。她受了惊,手臂不小心碰倒桌上的文件,不知道是几个亿掉在了地上。他也没管,专心一意吻她高傲的天鹅颈,吻到折服在他的臂弯里。
段棠梨脚心发麻,酒红色高跟鞋掉落在几何纹理的羊毛地毯上,露出莹白蜷曲的脚趾。
鞋子坠地发出很轻柔的一声,她足尖无依,在他西装裤脚乱蹭,绵白脚掌不轻不重踩了他一下。
惹得顾翊闷哼一声,眼底欲色潮涌:“顾太太,你似乎很懂得,男人喜欢什么。”
段棠梨被他说得面色潮红,又羞又恼,胸口起伏着,天鹅颈又扬起来:“是懂得。”
“得不到的,男人最喜欢。”她重心下压,雪足踩在他的黑色皮鞋上,站起身想要抽离他的圈禁。
没什么杀伤力的动作,反而招他一声低笑,将她折下膝弯打横抱起,坐到总裁椅上。
但也只是坐着,没有什么进一步动作。
不相信他是良心发现,段棠梨坐在他的大腿上,抬眸问:“在办公室里,觉得不妥?”
“你以为我不想?”顾翊掌住她的纤腰,稍稍挪动位置。
大腿后侧肌肤突然被硌到,隔着衣服仍然滚烫,段棠梨不敢动了,背脊僵直着坐在他怀里。
当然是想的,但是这里没有准备,他还不至于荒唐到在办公室里放那种东西。没有准备,再想也得忍下去。
缓了一会儿,顾翊单纯抱着她,随口问:“今晚不是吃杀青宴吗,怎么想到过来?”
段棠梨说一半留一半:“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故事,心血来潮,看看你在不在。”
果然勾起他的兴趣,顾翊半眯着眼,声线慵懒:“好事还是坏事?”
“你猜。”她也学会卖关子。
顾翊也不猜:“要是坏事,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说坏话。”
他这样久居高位的人,是不喜欢猜测的,他要一切都确定稳定盖棺论定。
段棠梨睨他一眼:“做了坏事,还不许别人说实话?真是暴君。”
明明别人说的是好事,但她就想看看他的反应,到底还瞒着她多少。
“顾太太,你诈我啊?”顾翊不上她的当,指尖刮了刮她的鼻尖,轻笑起来,“我没做过坏事,要是有人说了坏话,那就是造谣,当然要追究责任了。”
段棠梨意兴阑珊地扯了扯唇角,把藏住的另一半话讲了出来:“是好话啦,关于你在万顷波岛时的几宗光辉事迹。你这个暴君,谁敢背后讲你的坏话?”
看看季净那么谨小慎微的样子,连表达一下赞美、敬佩这样正面的情感都要借酒壮胆,就知道当初试镜的时候被他吓得不浅。
“顾太太,做坏事是暴君,做好事也是暴君,在你眼里我的形象这么坏?我看就你说我坏话最多。”
他简直无辜又无奈。
敢讲他坏话,还是当面讲,确实算得上是一种特权。段棠梨不掩饰地弯起唇角,愉悦心情一览无余。
“顾翊,你还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她不遮不掩了,直接问他。
这一晚上的弯弯绕绕,虚实探究,归根结底也不过是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
可这么一个问题,顾翊竟然思忖片刻。
段棠梨颇感意外:“有这么难回答吗?”
默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笑起来,“前几天订了城郊温泉山庄的票,想等你杀青后一起去看雪的,算是么?”
说话间,落地窗外有什么缓缓落下,在浓黑的夜里不甚明显。
当段棠梨走近了细看,才发现真相:“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