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告知她，顾烟燃正在会客，现在应该已经快要结束了。
段棠梨便先过去了，准备在那边等一等。她在距离顾烟燃办公室一个转角的地方停下了，避免对方一开门便碰上的些微尴尬。
“真是羡慕阿翊，有你这么个得力干将省心不少。”不一会儿，门口那边传来了顾烟燃清脆的笑声。
料想顾烟燃那边应该是结束会客了，段棠梨拢了拢发梢，预备待会见面。
顾烟燃送客到拐角，刚好与她打了个照面。目光交对之际，双方都愣住了。
“周总助？”段棠梨下意识唤出对方的名字。
周戬看起来有些尴尬，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她，打招呼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段棠梨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稍稍敛容，向顾烟燃微笑道：“烟燃姐，你先忙吧，我到旁边等你。”
“棠梨，先去我办公室吧，我待会就过来。”顾烟燃对她说，继而又给周戬递了个眼神。
周戬心领神会，向段棠梨微一欠身，便默然随顾烟燃一道去了。
段棠梨也依言先去了顾烟燃的办公室，心底却止不住疑问。先前顾烟燃就表明过自己与顾翊是一个圈子里的，当时段棠梨没有在意，只当他们是普通朋友。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不仅有往来，而且交情匪浅。
顾烟燃称呼顾翊为阿翊，段棠梨记得顾翊只说过母亲和兄姐会这么叫他，而且从生日聚会上的情形看来，也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敢在称谓上与他如此亲近。
她开始感到有些混乱了，顾烟燃到底是何方神圣？
脑海里关于顾烟燃寥寥无几的信息互相碰撞着，段棠梨骤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顾烟燃就是顾翊的姐姐？
苏昭衍生日聚会那晚，顾翊拉着她到吧台喝酒，到底是为了帮她掩饰消失的口红，还是不想她与顾烟燃在那个场合里见面？
“棠梨，久等了。”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顾烟燃走了进来，将门带上了。
段棠梨临阵摆出一个公式般的甜美微笑，掩饰自己刚才的些许不自然。
顾烟燃倒是一点都不提刚才的事，笑吟吟问：“怎么突然想到过来我这边坐？”
见她不提，段棠梨也不好问，只得硬着头皮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回道：“我看到火花官微宣布独家代言人了，刚好在顾氏影业那边谈完事情，就想过来跟你说声谢谢。”
“客气什么？不用那么见外，”顾烟燃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倒了一杯茶，“来尝尝这批新送来的玫瑰花茶，花香茶香都很醇厚。”
段棠梨浅浅一笑，端起了茶杯，却还是放不下刚才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顾烟燃好像是在观察自己。不是彼此初次见面那种形象考察，而是在观察自己的某种反应。
“顾氏影业好像最近准备投资一部叫《末日星火》的科幻片，你有跟他们聊过吗？”偏偏顾烟燃还在提顾氏，勾得她心痒痒的。
段棠梨抿了一口茶，缓解些许不自然的情绪：“没有。经纪人帮我了解过，这部影片女主角要求和我的形象不是很符合，所以没跟他们谈。”
她也不是什么火就拍什么，蒋晚秋当初造谣她没有拿到《末日星火》的女主角就是失宠，纯属是外行看内行。
顾烟燃了然，又随口道：“你要是后边有兴趣，我可以帮你问问他们，我在顾氏还能说得上话。免得他们误会你没人撑腰，让什么蒋晚秋之类的乱造谣。”
话题还在绕着顾氏打转，顾烟燃已经说到自己跟顾氏的关系了，却还是没有挑破那层纱。段棠梨盼得有点心急，放下茶杯的手不小心一抖，撒了几滴出来。
“呀，不好意思。”段棠梨低呼一声，有些手忙脚乱地去拿纸巾。
见她心神不宁，顾烟燃终于忍不住了，笑起来：“没事没事，你不用管这些。”
顾烟燃先她一步抽出了旁边的纸巾，覆在水渍处。两人手臂交错，抬眸之间视线碰撞。
“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跟顾翊是什么关系？”顾烟燃勾了勾唇，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