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她身后的师父说:“老左,你说当年我俩是不是风云淮京的馆草呐?”
左师傅摆了摆手,脱下手套:“好汉不提当年俊,你我都半百的人了,老孙还在这些小辈面前逞什么威风。”
盛衿雾倒不是第一次听师父唤馆长为老孙了,听小曹说,馆长和师父是莫逆之交。
当年师父创业失败,正是馆长接济,让他重振旗鼓,而后馆长小儿重病,家财耗尽。
那时没有什么公益募捐平台,全靠师父打头阵,私下组织全馆的同事们自愿募捐,才得以让馆长度过那段难捱的日子。
所以,孙馆长身为淮京博物馆最高的领导,但没有传说中的官威,反而平易近人,很大部分原因都是这份雪中送炭的情意。
虽然他们这些新进来的小辈从来没有为他做些什么,但孙馆长一概秉持着“共助淮博美好”的工作理念,待下属一律平等。
“矜雾啊,这次找你拍纪录片算是找对人了。”
馆长的话入耳,盛衿雾看见师父头顶的几绺白发也在点头。
她微微红了脸,挤出个羞赧的笑容。
“如果到时候真有人堵你,你放心,馆长我会详密安排好的。”
盛衿雾的杏眼弯成两道月桥,冲着说话人甜甜一笑:“谢谢馆长!”
“今天片方那边说,让我们发博宣传一下,特别是出演人员,到时候淮博官方微博也会转发,大家跟着转一下,注意言语,往正能量方面说,吸引更多游客前来我们淮博,或者说鼓励更多有志青年来淮博发展。”
小曹眉眼噌噌发亮,又是第一个领受任务:“收到!馆长!”
盛衿雾也跟着众人悄悄笑开。
“现在从片方发出的预告短片来看,衿雾和那俩馆草的网络舆论讨论度最高。”
孙馆长的目光投到那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潋滟水瞳的少女身上。
“矜雾啊,你尽量多更一些微博,馆花馆草多互动几下,带动热度,我们淮博现在的大任基本就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了。”
盛衿雾握了握手机,目光清定,重重点头:“嗯!馆长。”
孙馆长拍了拍手,清脆掌声落于室内,两个大大的酒窝也祥和地嵌在脸颊两侧。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算是个五分钟的非正式短会吧,现在大家伙各回各家,散了吧。”
办公室里的人欢呼着下班,纷纷走出门外。
只有进了更衣室的少女,叹了口气。
她明天要是@楚意,季褚望可不得从东市飞过来,要了她的小命。
这可怎么办啊……
就这样,盛衿雾一路惆怅到了家里。
蜷在沙发上时,两眼盯着下班时季褚望发来的嘘寒问暖出神,一直拖拖拉拉到了晚上,才拨出他的电话。
“我家夫君休息了吗?”
“嗯,刚回酒店,下午吃的什么?”
反正是电话,他也看不见她撒谎时的躲闪眼神,遂尔躺在沙发上,一鼓作气道:“吃得可多啦,今天心情好!”
“夫人是因为别的人心情好?”
自觉说错了话,盛衿雾立即坐起身,促声解释:“才不是的!”
电话那端的男人似乎极有耐心:“那夫人是有什么好事想与我分享?”
“也没有,夫君……”
捞起脚边的喜欢,盛衿雾开始抚摸它毛茸茸的圆脑袋,顿了会儿,她抿了抿红唇,踌躇着开口:“馆长让我在纪录片放映期间,和穆何,还有……”
倒吸了一口窗外拂进的凉风,她愣是没把楚意那俩字说出口。
“还有什么?”
“还有……”
抚猫的手停住,盛衿雾紧闭着双眼,只阖起唇,嗯嗯两声代替了楚意两字后,才口齿清晰道:“一起互动宣传一下。”
对方陷入沉默,听筒里只剩微不可闻的电流声。
她一时捉摸不透季褚望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正要出声再解释的时候,只听那道声音如浸了月光一般,有些凉薄的冷。
“你是我的女主角,既然淮博要热度,我们互动不是更好?”
盛衿雾知道以他的性子是不喜欢把自己放在公众平台上的,只好脱口道:“可是你没有正式的微博啊。”
对方顿了顿,良久,只吐出五个字:“注册很简单。”
“可是你明明不喜欢玩这些的,我不想你仅仅是因为这个,就把自己暴露在公众面前……而且你这个月开庭在即,要是开微博了,那个老巫婆一定会雇水军污蔑你的。”
“事实胜于雄辩,凿空之论如同穴风。无根无据,刮不长久。九儿无须担心,你说过,怀中有香,春自归来。”
盛衿雾知道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形销骨立的小和尚了,不禁心生起戏谑:“小和尚长大了,好像不需要我保护了,哎,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