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是萧砚丞。”
盛衿雾听闻,当即松开他的手,闷闷地埋怨:“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季褚望拭着她脸颊的泪痕,不急不缓地解释:“早与你说,晚与你说,这二者关系不大,萧砚丞是继承人,他这样的人娶宋暮阮定是出于喜欢。”
方才的情景浮现,她泪脸皱着,从眉心处起,像一朵风雨斜打后的含苞夜玫瑰。
“是吗?可是我觉得,阮神好像不喜欢他,可能就是因为他威逼利诱,让我的单纯阮神犯了错。”
“傻瓜,”季褚望亲了亲那紧锁的眉心,自上而下,一点一寸吻平她略带忧虑的脸,吻干那几串细细的湿痕,“宋暮阮是个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她之前不愿对你说,可能是有她自己的思量。”
“嗯……”
盛衿雾推己及人,想到她也还未对叶子坦白她和季褚望的关系,不由得叹了口气。
“饿了吗?”
她摸了摸肚子,撅起唇点头。
季褚望牵起她的手,进到餐厅,轻轻拉开木椅,安抚她坐下:“等我。”
见他卖弄神秘,她乖乖地坐着,看着他进了厨房,从烤箱里取出几个小盘,不禁问:“是什么啊?”
他端着小盘,缓缓走出来,把几个菜碟纷纷放在餐桌上:“鱼戏莲心羹、水晶清藕、莲子糯粥、与虾濯莲。”
听着这些信达雅的佳肴美名,盛衿雾唇角上翘,双手交握,撑着右侧脸颊,歪着脑袋打趣:“那茶壶里装的可是九戏莲花季夫君?”
“非也。”
季褚望坐去她身边,提起茶壶,为她斟了一小杯,青玉坦杯里的液体,或绿或红,馥郁裹挟着清凉的香:“你试试。”
盛衿雾捏起杯底,放至红唇边,轻抿了小口。
所闻即所味,这茶似乎泡得不久,玫瑰花汁与莲花叶香尚未完全交溶,她舌根处的味蕾并存着两种香气,最后经她卷了卷舌头,颠倒了两回,这俩香才合溢交缠,在她口腔里蹦出一抹生香活色。
“喜欢吗?”
“喜欢!”盛衿雾抬起茶杯,喉咙一动,杯里见了底,“你一下午研究了这么多美食?”
“喜欢就好,”季褚望为她盛了小碗糯白的粥,“你昨晚说要减肥,穿婚纱才会好看,这些都是低卡,无需忌口,以后我会研究出更多菜式,你不要节食,对身体不好。”
“知道啦!我的好夫君,累了吧?九儿给你捶捶肩。”
说着,她绕到他身后,先前的憋闷一扫而光,此刻心里尽是甜蜜的汪洋大海,汹涌的浪潮都快卷酥了她的身体。
他捉住肩上的小手,放在手心揉了揉,侧眸温声道:“趁热吃。”
“好!那吃完,我再服侍夫君。”
“夫人打算如何服侍?”
“咳咳……咳咳,陪你看……”
盛衿雾杏眼一转,水光狡黠,落到电视上,屏幕里暂停的画面却是前几年大热的文艺片:“你怎么看爱情电影了?”
季褚望浅啜了小口杯中的茶,喉结轻颤,薄唇嚅动,出唇的气息拂香空气:“已经找到了生命的光,无须看牛鬼蛇神卖弄表演。”
“导演……唐轼?”
“嗯,是他导的片。”
“我还以为他只拍纪录片呢,”盛衿雾忽然想到那纪录片,又问道,“对了,我们补拍的镜头,是不是快要剪辑好了?”
“嗯,下月初,到时微博会有宣发。”
“那只有一周了,真想看看电视上的你是什么样啊。”
季褚望放下白瓷勺,靠近说话人,薄唇微张,一道缓长的嗓声传来,情意绵绵,比碗里的糯米粥还要黏人:“想怎么看,都可以。”
盛衿雾小脸一红,不敢多看,咽了口唾沫,拿起勺子,敲了敲碗沿,似乎要让它伴奏来鼓舞士气:“我就是想看看,镜头前的夫君,和坐在我身边的夫君,哪个更好看,都说上镜胖三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荧幕里的我好不好看?”
他眼里染了星碎的笑意,好似打翻了的银河,悉数颗星星都掉进了眼里:“我的夫人,什么时候都好看。”
瓷勺落进糯米粥里,叮的一声敲响了碗壁。
盛衿雾的心也如这清冽脆响,怦怦直跳,她故作轻松地点了点他的唇珠:“夫君今天的嘴真甜,是下午喝了蜜吗?”
唇珠随着男人说话的动作一上一下,唇瓣间吐出的微微热息含弄着说话人的指尖,他眼底繁星陨落,好似潜入了浅褐的渊水里,出落在空气里的声音也似从那深不可测的渊底,徐徐向上渡拂而来,沉定而空幽:“是昨晚品了玫瑰花露。”
“……”
盛衿雾慌得缩回手,埋头不敢再多语,只抓起盘里的一个绿莲蓬,开始舀羹吃。
“九儿,”季褚望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启唇,“父亲的巡展还未结束,下一站是东市,周一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