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嚣张跋扈肆意打压中宫之人所致,和怡嫔有嫌隙的嫔妃们是心中大呼皇后娘娘英明,只觉畅快。
结果昨日禁足令刚解,皇上就去了怡嫔宫中,她们本还不忿皇上竟如此宠爱她,想着怡嫔或许还能因为这次禁足赚足了皇上的心疼,帝宠更浓。
没成想皇上昨日去延禧宫的后续令众人都惊呆了。
听说皇上在延禧宫待了没多久便怒气冲冲地回了养心殿,还斥怡嫔嚣张跋扈不思悔改,罚她在延禧宫外跪上一夜,天亮方可起身。
娴妃闻言,眉眼间也带上了舒心的笑:“本宫就说怡嫔那性子不成。”
还当皇上真真喜欢这帮汉女呢,看怡嫔现在的下场也不怎么样。
她掩唇一笑,幸灾乐祸道:“这样也好,想必这次有皇上亲自教导,她也能好好改一改性子。”
有不矜持的嫔妃不自觉笑出声。
她们心里真是又畅快又……畏惧——怡嫔曾经也是皇上的宠妃,如今却是说罚跪就罚跪,甚至在这更深露重的春夜罚跪一夜,听说今晨怡嫔起身时那双膝盖都快废了。
真是不要轻易揣测帝王心思,也不要对帝王有多大的期待。
今日是圣眷在握,谁知明日是不是打入冷宫深恶痛绝。
出了长春宫,嘉妃看着前面的娴妃,想起她刚到长春宫时的情态,终是耐不住性子问出来。
嘉妃拉着纯妃慢步走在后面,等娴妃走得几乎看不见人影后才和纯妃说起:“娴妃今日是怎的了,皇上为东西六宫赐下匾额这样的大事她竟也不凑热闹了,看起来兴致不高呢。”
笑话怡嫔这事儿她们倒没什么感觉,娴妃不喜欢汉女是常态了,逮着机会不幸灾乐祸才不是娴妃的性格。
纯妃头疼地看着她:“你啊,怎么一天天尽关心她了,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和永珹。”
嘉妃笑了笑:“我哪儿是关心她啊,我分明是……”想看好戏。
纯妃欲言又止。
嘉妃知道她又要说什么,笑道:“你瞧你,总是这般谨慎。”
她轻哼一声,径直向前走了:“这次可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
终于让她逮着机会还回去了。
纯妃的侍女画桥目瞪口呆地看着嘉妃朝前走去,哭笑不得:“嘉妃娘娘这性子可真是……”
纯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娴妃回到承乾宫,走进明间看着墙上高悬的“德成柔顺”,因为嘲笑怡嫔而好转的心情瞬间低落谷底。
翡翠担忧地看着她:“娘娘……”
娴妃眼不见为净,走去了西暖阁的炕上坐着。
她笑了一下,说不清是苦还是恨:“德成……柔顺……皇上就这么喜欢柔顺的汉女吗?”
翡翠和翡青都是满洲女子,都不通汉文,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娴妃。
翡青忙奉了奶茶上来,试图宽慰娴妃:“娘娘快喝些奶茶吧,皇上或许不是这个意思呢,说不定这是赞扬娘娘德行出众和善柔顺呢。”
听到后半句“和善柔顺”,娴妃蓦地看向翡青,眸色如刀,隐隐带着狠意。
翡青被吓了一跳,再一看,娴妃方才那般狠厉的模样仿佛是她的错觉。
娴妃无言片刻,又幽幽叹气道:“本宫知道你是好意安慰,但是本宫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你们不知道吗?我们满洲女子从来都是率真坦荡的……”
翡青心下松了口气,后背竟已是冷汗涔涔。
是了是她忘了,娘娘曾经是什么模样,如今因为柔顺二字又吃了多少苦头,和善柔顺于她怎么会是夸奖呢。好在娘娘是满洲格格,性子直,什么事说出来就好。
“皇上就这么喜欢汉女吗?给高思姌苏沅兰的匾额都是赞美都是愿景,怎么到本宫这儿就是这样呢!我们满洲格格又哪儿差了!”,娴妃还是很不满。
翡翠安慰道:“娘娘别难受了,汉女柔顺又如何,能做皇后的不也是咱们满洲格格吗?”
话说完翡翠才意识到这话不能说,她忙低下头。
娴妃的心果然更堵了,她突然觉得皇上喜欢汉女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听听人家说话多婉转多好听,她这两个满洲出身的婢女和她一样耿直惯了,说话直往人心上扎。
想到皇后二字,她面露苦涩之意,有些恍惚道:“皇后……”
“汉人说什么三妻四妾,其实真正三妻四妾的是咱们满人,从前在关外的时候,王公贵胄们都有好几个大福晋,二妻、三妻,大家都是正妻,平起平坐,甚至在王府时我虽是侧福晋但也是王爷的二妻,王爷的妻子!我可以与福晋平起平坐,怎么王爷成了皇帝就不一样了呢!”
娴妃揪紧手中的绣帕,心中压抑许久的不甘和委屈在这一瞬倾吐出一些:“为什么王爷成了皇上就不一样了呢……富察福晋成了皇后,好,为了遵循汉人的传统,只有一位皇后我认了,可是皇贵妃不也是二妻吗!皇上为什么……”
提到皇贵妃,娴妃倒是稍稍冷静了些,本朝传统只有在待立皇后或是皇后严重失德时才会册立皇贵妃,再有便是为病重的嫔妃封个皇贵妃的名头冲喜。
一般来说,皇后还在时是不可能有皇贵妃存在的,这是对皇后地位的挑衅和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