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王暴怒,在朝堂上抽出刀扔在群臣面前,大喝:“好大的胆子!今日敢杀王孙,明日就敢弑君!”
群臣惊得跪倒一地,不敢言语。
轩辕王怒吼,“给我查!查出来不管是谁,杀无赦!”
好像有一团火,不对,是一片火海。
小夭感到五内俱焚,仿佛自己已化为枯草,正被烈火缓慢吞噬。
火光中有一个人,离得太远,只能看到背影。他白衣白发,负手站立,于烈火之中岿然不动。
相柳...相柳...
“小夭!”手突然被握住,小夭想睁眼,却毫无力气。半晌,她努力撑开眼睛,面前是带着病容的玱玹。
“醒了就好”,轩辕王站起,向殿外走去,吩咐道,“养好王姬的身体,别到处走动。”
“是。”一屋子的医师和侍从应声跪下。
“哥哥,让他们出去吧。”小夭半阖着眼,“你陪着我就行。”
玱玹屏退众人,坐在榻边拢了拢她的头发。
“小夭”,他轻声说,“神农山顶的宫殿塌了,爷爷下旨,让我去中原主持修葺。”
“好。”
马蹄轻疾,驶出了轩辕。
小夭靠在软枕上养神,玱玹在一旁给她剥葡萄。
小夭摇摇头,“吃不下,心口难受。”
玱玹有些生气,“你给你自己下毒的时候,怎么不想到现在会难受?你差点死了知道吗?”
“这不是没死吗?不下狠手,怎么骗得过外爷?”
玱玹撩开帘子,将葡萄扔出车外。
“哎好好好,别气了,我事先没跟你商量,就是怕你不配合。”小夭赶紧去拉玱玹的袖子,“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玱玹扭过头去,“再有下次,我绝不原谅你。”
小夭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一定好好活着。”
奔波了些时日,一行人到了轵邑城。马车东拐西拐,最后在一处大宅前停下来。
中原六大氏族早就听闻王孙兄妹来了轵邑,拜帖如雪片飞来,但二人均以重伤未愈为由,闭门不出,也不见访客。
神农氏为表诚意,请了数位名医上门看诊,得到的消息是,小夭和玱玹确被毒药伤了心脉,久病不愈,余生恐怕难断汤药。
涂山氏听闻此讯,将府中名贵药材尽数奉上,玱玹兄妹只取了十之一二,其余原路退还。
过了正月,天气渐渐暖和了。饭后,小夭给玱玹搭着脉,沉吟道,“差不多了,现在的药量能让你我脉象紊乱,又不至于太过伤身,找个时机,试试轵邑这潭水的深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