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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1 / 3)

纵使她反复的强调她认同许仲昇的猜测,又道她无可辩驳,但最后那句话叫众人听来,不仍是在为自己与此案无关做解释吗?

众人听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绕来绕去说那么一通令人难以琢磨的话做什么,现在是关乎她被指认为凶手,直说此事与自己无关,且有人证,没有作案时间不就好了……

没有作案时间?午时中才出城门,还有荣兴车行的掌柜做人证……

许仲昇缓过神来,才惊觉她在说什么,“怎……怎么可能,本官多次审问王春,他都道巳时五刻在城门外见到你,将你载上车往慈安寺去的,怎么可能有误。”

虞循接过话,反问许仲昇:“许县令质疑宁娘子所言,又如何肯定王春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袁志用又插嘴:“虞钦使,你这话便很是偏颇,恐有故意偏袒宁娘子之嫌,那王春不过一个平头百姓,又为何一定要诬陷宁娘子?他做着驾车的营生许多年都平安无事,偏偏这一次无缘无故被殃及,被丢到一个深林中,得亏他能识路,若换做其他人怕是都回不来了。”

虞循又反问:“我又何曾说过王春说的一定是假话?”

“你方才说……”还真没说过,袁志用语塞,压下眼角。

“王春与宁娘子各执一词,任谁都以为有一方在说谎,可若是他们两人说的都是实话呢?”

许仲昇不解,怎么可能都对。

虞循沉下一口气,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她垂下眼睑,瞧不出眼底的情绪,但面上始终波澜不惊,没有过一丝慌张。

难怪她气定神闲,仿佛置身事外,原来是早有成算了。但若真正的原因在此,她大可在最初之际就告诉他,何必孤身做局,又藏身在公主府里?

答案一定不止是这一个。

他又问许仲昇:“依王春的证词,你的推论,此案是宁娘子与陈小川合谋,但他们若有心除掉那五人,只陈小川一人之举,便可将这五人全都除掉,何须多次一举,让宁娘子绕那么一个大弯,伪造出一场马车失控的意外?”

“这个下官也有想过,目下不知宁娘子与陈小川和那五人之间究竟有何纠葛,但一定有某种缘由使得他二人非如此不可,比如陈小川独自作案,他的嫌疑最重,官府通缉令一下,他罪责难逃,可若是有宁娘子帮他混淆视听,这案子就变得复杂多了,只是他们没想到将王春扔到常平县深林中,他还能有命回来,这才叫宁娘子暴露。”

虞循耐住性子,再问:“那你可有考量过,宁娘子先吩咐王春独自出城到慈安寺等她,却在他出城后又遇上了先他一步的宁娘子?”

许仲昇迟疑着,抿起唇,不说话了。

“南漳县城内的情形,你当比我们更熟。宁娘子在城内下车,让王春先一步离开,且不问你是否考量过他们在何处分别,从那个地方出城需耗费多少时辰,只说王春是驾着马车先离开,宁娘子要赶在他之前出城,最便捷迅速的方法是骑马,再次就是再雇一辆马车抄近路,然这两者之中无论哪一种,都必然有人发现她有此举,那么你有没有找过证人呢?

许仲昇又是怔住,嘴唇哆嗦着,“可是王春看见她……”

这一点也是虞循想不通的,才见过的人王春不可能不记得,但他相信宁知越,也相信宁知越所说的人证,而她之前所说,“我要补充一句”,如果他想的没有错,那王春见到的是谁?

他说:“你如何保证王春见到的人一定是宁知越?”

众人哗然,面面相觑,简单的一句话,却难以理解真意。

虞循也忐忑,只凭着宁知越那句话,做出如此大胆荒谬的猜想,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但看到宁知越脸上若隐若现的笑容,他又定下神来,看来果然如此。

他见许仲昇还在迷惘之中,又继续追问:“王春说他见到了宁娘子,如何确认那人就是宁娘子,是确凿看见了她的模样,还是凭借宁娘子身上某些物件来辨别身份的?”

许仲昇回答不上来,又听虞循道:“方才听你说起王春所述的经过,于一段并未有详细的解释,又说到陈小川被打晕时,王春看到陈小川身边还有一个身影,你的描述是‘他边上还有个女子站着,瞧那裙摆的色彩样式,正是宁娘子那日所穿’。

“诚然,从马车底只能看到一截裙摆,但王春为何对宁娘子衣衫颜色样式记得如此清楚,只凭一个裙摆就认出那人一定是宁娘子?依寻常人无意的记忆,留意一个人的时候,最先留心的是模样,其次是体形,再次才是身上某些特别的物件,而他为宁娘子赶车,虽说人就在车上,但他见到宁娘子的次数了了,又留意宁娘子的吩咐,不留意样貌,却留意到衣服款式,这是为什么?”

“这个王春说过。”许仲昇总算能答得上来,“王春说过,宁娘子去成衣店里买了一身衣裳,因那衣裳做工刺绣都极精妙,挂在成衣店许多时日,他从前接送的雇主也有去过成衣店的,因此留意过几回,也亲眼见到宁娘子叫店里掌柜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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