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她走了,青予也不便再留在陈家,她在离开的前一个月放走青予,只是并未告诉她自己将要离开汜州的消息。
当时她问过青予,将要去何处,青予说要去找她剩下的亲人……
她还有未完成的事,怎么会自尽呢?
但若真如那封遗书上所写,她真以为自己死了,生了误会自尽而亡……她岂不是因自己而死?
宁知越不敢相信,这会是最后的真相。她得找到玄素,玄素一定知道所有真相。
半个月前,她已经在南漳县现过身,那些人都已经有了动作,玄素或许也会察觉,即便察觉不到也不要紧,她要去一趟慈安寺,玄素在那里失踪,她回到那里,玄素一定会知道。
心里有了决定,宁知越嘱咐了周陆然和石僧两句,让两人乖乖留在秋鸣院。
周陆然待不住,老不情愿地扁起嘴:“宁姐姐,你一个人在怡景殿外守着,谁都不认识,多无聊,我们俩过去陪着你不好吗,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只是守着怡景殿,我需要你们帮什么忙?你们去了,我还得分神看着你俩。”石僧倒没什么意见,周陆然仍是一脸颓然,宁知越想了想,又说:“你俩不是听过刘叔讲故事?既然觉得无聊,不如继续想想方才的问题,或者再从刘叔的故事里发掘些蛛丝马迹来,说不准有什么我们之前漏掉的重要线索。”
周陆然觉得没劲,他想来想去,总想得不如宁姐姐和表哥周到,最终也帮不到什么忙。不过,表哥和阿商处境堪忧,宁姐姐也是为要事繁忙,他也确实不能跟着去添乱,暗自叹息了几声,也只好应下。
正这时,院里的内侍突然来禀报,说姜盈盈来了。
宁知越莫名,皱起眉头。
她与姜盈盈也算见过几面,不得不说,姜盈盈一直展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副温婉得体、端庄有礼却又少言寡语的模样,在与韩玉娇和计淑在一处时,是最不起眼的那人。
因听过虞循讲述她身世凄苦,年幼丧父,孤儿寡母,又寄人篱下的随着计家生活,便对她生出几分怜悯之心,也并不觉得她多次不经意间显露出的智慧是暗藏心机,只不过是一个孤女未免惹祸上身,明哲保身的手段。
但那夜之后,发现过那双脚印,她再见姜盈盈,便觉得她并非外人所见的与世无争,她有所谋求,暗里动作,在她那张笑脸盈盈的面皮下,还有另一副面孔,另一副肝肠。
她昨日才将那个侍女送走,虞循今日也离了别苑,她此时来秋鸣院做什么?
宁知越怀揣着疑虑,迎到院中,姜盈盈朝她盈盈一拜,然后婉言笑道:“冒昧前来,可有打扰宁娘子?”
不是找虞循,竟是来找她的?
宁知越警惕起来,那晚上黑衣人去她屋里,不是意外?
姜盈盈浅浅笑了一下,说:“我方才去过褚玉苑,听你师父师娘说你不在,来了内苑,又折返回来,几处打听方知你来了秋鸣院。”
“你来找我?”
她笑意不减轻点点头,似乎也看出她的疑惑,眼波流转掠过她身后的周陆然和石僧,轻声道:“有一件事,本该寻虞郎君解释,但方才听闻他一早便离开了别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找你帮忙?”
宁知越不语,等着她的下文,姜盈盈徐徐说道:“前日,阿娘身边的婢女来了别苑,宁娘子想是知道的。此次到别苑小住已有些时日,本该前几日离开别苑回去探望,但眼下……别苑似是生了事端,耽误了归期。那婢女来寻我是为了问我归期,我想着这事很快能了结,便与她说不日便可离开,但……今日内苑里守卫调派,虞郎君又离了别苑,这事……似乎……说不太准了,所以想来问问宁娘子,我何时能离开。”
虞循昨日在别苑,不见她找来,反倒今日别苑人走了大半,她巴巴地来问话。
宁知越拧眉,“姜娘子这话可是问错人了,别苑还有漪兰姑姑在,你当去问姑姑。”
姜盈盈面露尴尬之色,顿了顿,说道:“宁娘子当知道,前几日玉娇与阿淑惹得姑姑不快,我与她们走得近,难免姑姑瞧见我也心烦,宁娘子虽是客人,却颇受虞郎君看重,姑姑也信重你,若宁娘子愿意帮忙说项,姑姑或许会通融一二?”
隔了一会,她见宁知越只是盯着她不说话,只当宁知越不肯应下,又忙补充:“我知晓苑里事端繁复,你们有所顾忌,但阿娘所在佛寺离汜州不远,若需传唤问话,我也可即日返还。慈安寺……我阿娘就住在慈安寺,宁娘子听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