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公主的寝阁还有其他休息的居所都得严查,以防混入了不该有的东西。宁娘子心思细腻,人又聪慧,熟识药石,又是女子,由她去更方便。”
宁知越与虞循相视一眼,虞循点点头,“也好,正好趁此机会,我去见见给公主看诊的大夫,问问公主的病情。”说着又让阿商与周陆然借着出入别苑的名头,去前院探听消息。
漪兰见虞循思虑如此周全,不敢松懈,也道要去寻一两个可靠的人,早些发现有用的线索。因对虞循道:“我已命人传告过怡景殿,仍由福寿带你们过去,去后自有绿珠接应。”
末了又提醒虞循,“公主身边的丫鬟本来都可以相信,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也说不准。但是绿珠是公主年幼时所救,对公主极其忠心,绝对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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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兰走出好远,宁知越还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见她这个样子,虞循想起了宁知越刚留在邢州时,两人并不熟识,即便有周熙然姐弟故意从中说合,两人熟悉起来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
最初在周熙然绘声绘色地形容里,宁知越是个见识广,有胆魄,武艺颇精的爽朗女子,言语间提及,常对她充满的艳羡。
待熟识后,他却觉得独处时的宁知越眉目间有散不去的愁闷,总是像现在这样想什么事想的出神,只有当有人来时很快转换了另一副豁朗的模样,将那股愁绪硬生生压下去。
周熙然问过,他也问过,究竟是什么事使她忧虑,但她只说要找人,至于到哪儿找,如何找都咽在心里随着一声声叹息排出。
现在,她要找的人,漪兰和洛长史已经答应帮忙了,还有什么事让她如此烦心?
宁知越踌躇不决,虞循让她不必顾虑,但说无妨。
宁知越这才将祝十娘的嘱托告知,又解释:“其实有漪兰姑姑与洛长史的允诺,本该无需担忧的,但他们这些年求告官府无门,费时费力,也是怕了,所以听说我与你认识,再三嘱托我一定求你帮忙才行。可我听陆然说你来汜州是有正事,所以犹豫这事要不要提起。”
虞循听了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反问她:“你与你师父师娘关系很好?”
宁知越想不通他为何关心这个,只说:“他们年幼时教过我一些戏法,但一直有书信来往,三年前他们来信,说妙芙不见了,托了各处的关系打听消息也没有结果,我惦记着此事,才回了找他们。”
“那你当时不告而别也是急着来汜州见他们?”
宁知越顿了一下,说:“也不算是。你也知道我是自己偷偷回的中原,到邢州的时候还有兄长派来的人抓我,我本以为留在邢州他们暂时发现不了,谁知兄长带着人亲自找来了。我想着即便要走也得给你们留一封书信说明白,但是兄长以为我又想着法要偷溜走,不仅没应允还将我强行带走。”
“那你现在这是……”
宁知越赧然,“我趁着上元节时又偷偷溜出来,直奔汜州,路上遇上了一些麻烦耽搁了,但好在师父师娘将我带进公主府,也算是暂时避一避,免得被发现行踪。”
虞循听得目瞪口呆,转念一想,她都敢孤身一人从西域回中原,只是在大周境内跨山越海途经几个州府来到汜州又算什么。
想到她这一路的危险艰辛,终是没忍心说什么,只道:“眼下公主的事你也看到了,让我去找人的确分不开身,你且等等,先由漪兰姑姑和洛长史查查看,究竟内情如何,待找出给公主下毒的凶手,我定会给他们……也给你一个答复。”
宁知越觉得他目光灼人,点点头又很快避开他的视线,胡乱寻了一个话题,问起刚才漪兰言语中似乎对怀疑驸马。问完又觉得刚才漪兰提起这件事时颇为隐晦,应是不好对外提起。
虞循默了一阵,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都是些陈年往事,这是在公主府里所以忌讳些,但知道这事的人不少。”因问她对平宁公主的事知道多少?
“若你说的是公主与驸马的婚事,倒是听过一些传闻。”
平宁公主未出阁前封号是‘衡山’,是当今圣上所有子女中最为宠爱的一个。
五年前,公主已年满十七,陛下有意为其择婿。
公主与驸马冯昭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在婚嫁之事上尤为一意孤行,为了嫁给冯昭甚至不惜以死相逼,陛下无奈只好应下,却又觉得公主任性妄为,稍有不如意便寻死觅活怎么得了。圣上有意给公主一个教训,在其出降后降了公主封号,又将这二人遣送到汜州。
再多的,就是祝十娘所言公主溺水与驸马有关的事,宁知越没敢说出来,隔了一会听他又问道:“那你对驸马知道多少?”
宁知越仔细想了想,记忆里,大多是说公主如何痴恋驸马,为了驸马出生入死云云此类,而关于驸马,只知道他出身世族,但不知圣上为何对这门婚事极为不满。
虞循说:“我来汜州算是奉命探访公主病情,今日向漪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