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汌被关了起来,得到消息的涂家人心急如焚。
他们没想到,那个御史居然真敢将涂汌关进狱中,一时之间,涂家乱了套。
涂大爷很是急躁,在家中整日吵闹不休。
即便是涂家家主与涂三爷都为涂汌担忧,也免不得被他烦的不胜其扰。
没过多久,涂三爷就按着涂汌的吩咐将涂大爷关了起来。
这时,他们派去府衙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府尹大人没透出半点消息,只说让我们家安分些。”
下人转告完话,心里忐忑,不是他不出力,实在是府衙里那些人都对他不理不睬的。
“半点消息也未透露?”涂三爷却不信。
下人仔细回想了一番听来的消息,答:“小的只听到了两人在议论,少爷被关起来的缘由。”
“说。”
“一是黄大人之死,二是少爷好像前些日子找人在一家铺子里放了火。”
涂三爷仔细回忆了片刻,猛地想起城东那家新开的茶铺。
他当时好像就与汌儿说过那家铺子。
那家铺子的掌柜他好像曾经见过……
涂三爷猛地看向跪着的下人,急声追问:“那铺子的掌柜在公堂上可出现了?”
下人有些莫名,不过很快答了:“没进去其他人,那掌柜应当不在。”
涂老爷子察觉到自己儿子的异样,转头看他,“怎么?”
涂三爷这才从思绪中抽出身来,叹了声:“是儿子的错,才给汌儿招来了这场祸患。”
涂老爷子挥手示意下人出去,看向自己儿子,眉目冷肃,“这些年我放心的将生意交给你跟老二,就是想趁我还活着的时候,多将你们磨练些。”
“儿子知道。”涂三爷垂下了头。
涂老爷子却继续道,“老大是个不争气的,但汌儿不同,他从小在我跟前长大,你们那些算计,那些龌龊事,还是收着些,我老头子可还没死呢。”
“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涂三爷眼眶红了些,脸上的肉都挤成了一团,“汌儿对我多敬重,我不是不知道,这次的事是意外。”
他苦笑道:“那边催的要茶叶,任老爷子又不愿意给,好不容易扬州城来了个外地茶商,我就想打压打压他们,好让他们将那进茶的渠道让出来,谁曾想……”
涂老爷子将他没说完的话续上,“谁曾想惹上了不得了的人?”
涂三爷沉默不语。
看他的样子,涂老爷子的气稍微消了些,他冷声道:“先派人去给汌儿送些东西,府尹的路子走不通就去找别的大人,张家那个不是很威风吗?让他出面去送。”
涂三爷应了一声。
老爷子还在接着吩咐:“就是犯人也没听过不许家人送东西的,让他理直气壮的去,若有人阻拦,我老头子与他们去说。”
涂三爷这下不敢搭腔了,但他也知道这是老爷子被气着了,不得不出声安抚。
“您知道的,汌儿做事向来稳重,这次若不是那茶铺的老板正巧是御史,恐怕也不会有这档子事,您就放心吧,他在里头也能照看好自己的。”
涂老爷子冷哼一声道:“不是你在里头,你怎么能体会他如今的处境?”
涂三爷被他噎了一下,他倒也没在意。
见涂老爷子如此执着,涂三爷赶忙向他应承:“爹,我知道事情轻重的,汌儿那里有我打点,您就放心吧,现在更要紧的是,让人赶紧将他从狱中放出来。”
涂老爷子点点头,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我去找老桂商量商量。”
“好,我送您过去。”
这边一片愁云惨淡,郭府却是热闹极了。
京中的两位御史上门拜访,算得上极有脸面了。
“闫大人,封大人,您两位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啊。”
郭家大老爷堆着笑招呼两人,举动间亲密非常,看得下人们也一阵与有荣焉。
即便他们家只是一介商户,京中的大官不也得来拜访他们家老爷。
封浮霜没答话。
闫烨笑着摆摆手,“大老爷说笑了,我二人是私下来的,只是来给郭老爷子请个安,再看看那两兄弟,实在谈不上远迎啊。”
他笑容也真诚,与郭大老爷寒暄起来仿佛两人是经年不见的好友。
郭大老爷此时倒有几分诧异了,“大人说的两兄弟是?”
闫烨故作惊讶的问了句:“您不知道吗?”
郭大老爷更纳闷了,“还请大人赐教。”
闫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是您府上的两位公子,深受三皇子器重啊,我们此次来拜访,也正是为了见见他二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郭大老爷就有些明了了。
他迟疑着问:“您说的可是我家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