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面色苍白,有的四肢无力,找大夫也看过,大部分都没什么大病,只告诉大家,盐是不能彻底断掉的,有些人这时才着急起来。
家中的大人还可撑个几月,老人与孩子可是受不住的,他们抱着钱袋去买盐时才得知,价格又涨了……”
“所以你们卖了田地,是为了盐?”闫烨难以置信。
见男子点点头,他更有些愤怒,“扬州要是缺盐,那大业任何地方都会缺,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此事?”
男子哈哈一笑,笑容中的讽刺与狼狈丝毫不加掩饰,“因为在我们将田地卖了的第二月,盐价就跌了啊。但我们……已经没有地了。”
闫烨闭了闭眼,他能想象到这些人当时的心情。
平静的生活因为盐价暴涨而被彻底打乱,后来得知他们还不得不买这些盐,好不容易凑够钱,却面临盐价的再一次暴涨。
这次的他们,在绝望中甚至卖掉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谁知盐价在一月后却恢复了正常,这些事加起来,能轻易摧毁一个本来殷实的家庭。
“为何会如此?”闫烨喃喃。
“是啊,为何如此?我们做了什么恶事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男子也喃喃,他如今彻底陷进了那场痛苦的回忆中,神情木然。
闫烨回过神,只能勉强挤出一句干巴巴的安慰,“事情过去了,你们……”他本想说,你们之后会过的很幸福的。
但看着面前这人苍白的神色,乱糟糟的头发,还有插在头发里的草标,闫烨还未出口的半句话,彻底堵在了嗓子里。
他已经知道之后的事了,不是吗?
“您见笑了。”男子抬手扶了扶脸,整了整面上神色才道:“您刚刚说您不知晓此事,我并不意外。”
闫烨安静的听他说。
“事情发生的很快,五月末时盐价开始涨,到了八月末,仅仅三月,一斤盐的价格已经赶上了半亩地的价格。
我父亲犹豫了许久,大半个月后才卖了家中田地,可是只过了十几日,盐价便降了,但卖出去的地,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