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时间。
或者是和时间一起走吗?
怎么可能。
沅兮开始胡思乱想。
瞬间,纤细的光线落在沅兮的眼睛里——
化为一束暗红的玫瑰。
它们在没有绷带的指尖缠绕一圈。
一圈,一圈。
一会儿,凝结的血珠就挂在涂鸦中。
心慌意乱间——
沅兮走到了座位。
她勉强压下心中的浓厚既视感,分析起座位的好处来。
虽说不是主角定律安排的必坐位置,沅兮却觉得这个位置极好,也得益于沅兮个子小,只要班主任在讲台上她就看不到座位上的沅兮,也就是所谓视线盲点。
似乎这样分析就可以逃避现实。
这样的场景反反复复。
什么时候可以不再这样了呢?
不管怎么说都是以后吧。
仔细装裱起这些画面,沅兮心中的雀跃又苏醒了过来。
沅兮礼貌地对着赤发少年微微鞠躬,“赤司同学,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啊,绿间同学也是。”风儿在暖黄光线里轻轻回旋,少年唇边带笑望向女孩的眼睛,他的眼中隐隐闪烁着萤火般寡淡如水的光。
淡漠而又疏离。
他的声音却温润得像是充满阳光的好天气,照亮了她的眼睛,也照亮了她的微笑。
两人同时落座,同时对对方微笑。
礼貌得像陌生人。
如果要用一些词汇来形容赤司的话,可以列出比如草原上悄悄绕过羊群厚实毛绒的那一缕微风、冰雪消融汇入长满青草的溪水、枫叶绯红时节的微凉露水。
这些都是再合适不过的。
或者说四季,或许更为贴切。
沅兮头垂得低低的,双手虚握着,翻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
形容和定义是不同的。
紧接着,原田老师又讲了一些新学期的期待,以及希望同学们好好学习等等惯例说的话。
沅兮没有听进去几句,她此时对着窗外的风发起了呆。
风。
要怎么形容呢?
若即若离,还是选择用不即不离?
一度的,沅兮把这两个成语当作同义词,这些事情小学时她就在想,可是她永远不懂近义词反义词的意义,近义词的反义词是反义词,她永远觉得奇怪又永远说不出口。
沅兮左思右想,心理活动已经严重偏离于那束玫瑰进行着。
她觉得无聊,索性拿起笔在纸上写一写原文的俳句,她的笔是支可爱的粉色绒布兔子,用起来非常柔软。
赤司拿起书翻了几页,水笔却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他弯腰去捡,视线却落在同桌沅兮身上——
沅兮拿起铅笔在米白色纸上不停比比画画,与纸张同色的橡皮屑一小撮一小撮落在木色桌面。
女孩指甲剪的齐整,提笔的手白皙柔软,却宛如邻家小孩般大小。
也是,年龄小,个子也小。
这样的表情下心中会是无比的高兴与幸福吗?
赤司的观察细致入微,球场上能够纵观大局也是如此。
捕捉静态与动态的画面,都需要细致入微的观察。
时间走过的一小段刻度内,无论是沅兮还是周围的同学还有老师都未察觉到少年此刻的走神,当然沅兮也在走神就是了。
走神得还很专注,一点儿没注意到赤司的打量。
帝光的传统是一学年换一次班干部,这和沅兮以前在中国读过的学校也是差不多的。
班干部基本上没有变动,赤司依旧是班长,绿间是学习委员,倒是几个课代表班主任作了调整,上一学年课代表除了几个自荐的,其余都是原田随机安排的,当初她也不知道孩子们的实力到底如何。
沅兮觉得最惊喜的是班主任把国语课代表的职位安排给了她。
班主任原田接下来还夸奖了沅兮一番:“我看了绿间同学入学考试的成绩,国语是满分,其余科目也无限接近满分,最重要的是我们班国语几个学年都没有满分的,看来我要对你们更加严格要求……”
班主任皆国语老师的原田兴奋地演绎着老师的角色,声情并茂下,加之图文结合,异常完美。
沅兮抬头听了一会原田老师讲话,她忽然有点佩服这位老师那么能讲述。
新鲜劲消逝不见,沅兮又低头沉迷于自己的写写画画,偶尔是中文,偶尔是日语和韩语,也有一些零碎的歌词夹杂在其中。
许久后在班主任有条不紊的安排下班会总算是落了幕。
课后,果不其然沅兮的桌边围着很多好奇宝宝。
“nei nei,新同学你好呀,我叫樱井纱奈,绿间同学以前是在中国哪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