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渚洲城城主差人来小院传人。
阿檀和北忻两人一前一后从二楼下来,半芽寻了好半天人,见到她立马跑上去撒娇。
“糖糖你去哪了,我找遍楼上楼下都未寻到你,半芽好担心。”
旁边离阳不说话,同样目光殷切地看着北忻。而躲在塌下快半个钟的两人,这时都心虚的避而不谈。
四人跟着来传话的下人前往城主府的议事堂。还未走到,在议事堂门口碰到今早引他们入府的武河。
他换下了武士着装,穿着一件赭石色对襟长袍。古铜色的肌肤透出绯色,双目怒睁和旁边人辩论着。
他们到跟前正好听到武河说:“你要珂小姐领队岂不是胡闹吗?”
武河对面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吹胡子瞪眼道:“珂小姐从小受老城主教导,功力修为样样不比我们渚洲城的男儿差,身份上来说,她是城主同胞妹妹身份尊贵,自然是由她领队为好。”
武河:“纪老,我身为渚洲前城防统领,应该我去才是。”
“你不要与我这个老头子争论,没用。有本事自己去老城主面前游说,成不成都在老城主一念之间。”被称作纪老的老头拂袖离去,独留武河在外面抓耳挠腮,郁闷不得。
北忻上前唤了声:“武统领。”
武河见到他们立刻迎了上去,不郁的眉头舒展换上豪迈笑容:“既然几位尊者来了,不如随我一同入内。”
阿檀几人点了点头。
到了渚洲城半日,阿檀发现城主府内的装饰多由蚌壳,珍珠等物装饰而成,处处耀目生辉。
其中奢华如议事堂这种小小的议事之地,壁上镶嵌数十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照明。
阿檀等人应是来的较迟,此时议事堂里高朋满座,人群里夹杂着几道不弱的气息。
武河率先朝坐在中间高位上的年轻男子行礼。
“城主,这几位是属下寻来帮助渚洲城渡过此次难关的尊者。”
阿檀几人朝城主拱手行礼。
高坐上的男子极为年轻,一身墨色锦衣,面如冠玉,眉宇温良。看向阿檀几人的目光没有审视,反而带有欣喜之意,他走下高台扶起武河。
“武兄辛苦了,快带几位尊者落座。”
“谢城主。”武河带着阿檀几人坐在前排的位置上。
刚坐下,对面男子发出一声嗤笑。
“武兄带着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呐,一个法师身边围着两个小姑娘还不够。”
他顿了一下,眼冒精光:“居然还带着一个美少年。”
说话的男子獐头鼠目,摸着嘴边的胡子,眯着眼说:“武兄,你该不会是丢了城防统领一职,路过的小猫小狗你都拉来凑数。我看这小少年怕是不得用,不如我拿我身边的与你换换?”
武河虽生的高头大马,粗眉大眼的,但并非那么容易动气。
面对陈良才一而再再二三的刁难,他始终未置一词。只因为他口出污秽,将阿檀几人形容成那样,武河着实觉得没脸。
转身和阿檀他们赔礼道歉:“对不住,因武某的原因,连累几位尊者受辱。”
阿檀和北忻并未将这些听在心里,就是半芽都瞧不上对面男子左拥右抱两个年轻少年的做派。她翻了个白眼,叮嘱离阳道:“你这小模样他定然喜欢,后面几天可要绕着他走。”
离阳垂眸看托着腮帮子的半芽,她的侧面像白玉糕香甜软糯。
半芽没得到回应,转头瞪着他:“听清楚没?”
离阳嘴边浮现出小梨涡,半芽伸手掐了一把离阳的手臂。看他收回笑,眼里迷惑又迷茫,满意地收了手。
“保持住面瘫脸,不要笑得一脸傻样。”半芽转过头去,离阳的心却凉了半截,面瘫和傻样都不是什么好词。
他盯着半芽的侧脸,又捡到半芽的嘀咕:“傻不拉几,笑得那么好看也不怕猥琐男看上。”
这次离阳真笑成了小傻子,笑了几秒,在半芽再次转头前切换成面瘫脸。
不断挑衅的陈良才见武河不接茬,端着酒壶走到他面前:“武兄,你该不会是因我取代了你成了城防统领耿耿于怀,所以我与你说话你都不待见我。”
武河:“陈兄多虑了。”
陈良才觑着小眼睛往武河杯子里倒酒,余光扫着离阳:“把这杯酒干了,我才信你是真对我没有意见,对城主没有怨言。”
阿檀坐在武河旁边,自她恢复灵力后,五感比之以往更加敏锐。
陈良才倒的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即刻传音提醒,收到传音的武河朝阿檀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陈良才这种小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眼下整个议事厅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这里,就连城主的也朝这边投来视线,武河便知今日这酒,就算是穿肠毒药他也必须喝下去。
阿檀看见他眼里的感激就觉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