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有些大啊。”
听陈慧这样说，张兴旺整个脸都皱了起来，配着他发福的体系，显得格外滑稽，评估公司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这哪里是买东西，这是来抄底的吧！张兴旺恨不得马上离开，结束这场谈判，可想到催上门的供应商和债主，只能生生地忍了下来。
……
有了评估报告做低，之后阿华砍起价来，更是顺畅，陈慧跟李新两人也不时配合，价格到了1100万时，张兴旺再也不肯松口。
“真是降不了了，这转手后的钱，我直接拿去还供应商，这要是不够的话，我卖个锤子啊。”
阿华看向陈慧，示意她给个态度，是否还要继续，陈慧眼神瞥向门口方向，阿华了然点头：“那要不这样，马上就要中午了，张总您这边先点菜，我跟陈总、李总去外面商量一下。”
张兴旺一听这话，色也舒展了些：“好好好，你们聊，要不我去外面，你们在这里？”
“没事，在包厢里也闷了这么久，去外面正好透透风。”
“行行行，你们随意，你们随意。”
三人离开了包厢，走到咖啡厅边上的树下，阿华率先开口：“1100万估计是最低价，之后再磨，很难大幅度下降，单独买的话，还是贵了一点，张兴旺那家伙估计就想整体打包掉，单独出售他后面还要找买家，有能力搞房地产的，要么自己批项目，要么去外地炒地皮，对他这个烂尾楼兴趣还真不大，陈慧你这边再看看？这个不行，再看看，买个地段好一点的地皮，自己盖一个得了，也比这烂尾楼吉利。”
陈慧一时拿不定主意，1100万，买三栋写字楼和一排裙楼，也就只有这个年代，像明珠县这样的十八线开外小县城才买得到，等再过个几年，别说是三栋写字楼，连一层都买不起。
可问题是，她没有那么多钱啊！
李新看出陈慧的纠结：“你要真喜欢，回去之后去银行了解一下贷款的事情，买一间房都要三看四访，何况是这个大一个烂尾楼项目，工程质量检测、背调之类的，都不能少，不用急着今天给对方答复，现在着急的是对方，不是我们，像小华总说的，这个不行，大不了自己起个项目，还能更符合你的审美。”
“那就这样？”陈慧被李新一提醒，也冷静了许多，刚刚在包厢里面一直在砍价，搞得陈慧都有种今天不买，回头就没有的错觉。
李新：“就这样，别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这种半路接手的事情，情况都摸清楚了再说。”
“OK，我没意见。”陈慧同意道。
阿华见两人达成一致，于是说道：“行，后面的交给我，张兴旺练摊卖衣服起家，他这项目烂尾这么久了，外面一屁股外债，还能好好吃饭，就知道他那一张嘴和演技有多厉害，这种人我见多了，你们不用和他太纠缠。”
对项目的事情，三人就刚刚包厢里的谈话做简单复盘后，三人再次回到包厢，此时前菜已经上桌。
吃饭的时候，陈慧再次见识了生意人的能说会道，陈慧不禁暗暗庆幸，好险今天找了两个帮手，不然就自己一个，肯定是顶不住的。
一顿累人的饭结束后，几人告别，李新因为喝了一杯，被陈慧赶到了后座：“我说，你刚才干嘛要喝？”
李新其实酒量不错，但是容易上脸，两三口下去，没几分钟就从脸颊红到耳朵根，是那种薄红，看着别具美感。
“像张兴旺这种老一派的企业家，如果一点都不喝，他会觉得我们看不起他，没有诚意合作。如果今天我性别和你一样，倒也能躲过，可谁让我不是呢。”
“你之前经常遇到这种类型的？”陈慧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李新，见对方状态不错，于是继续问道。
李新轻笑一声：“盛源可是我和钱董一点一点跑出来的，不过现在比前几年好多了，有了你的技术支持，需要我和钱董亲自出马的几乎没有了，更多的是别人找我们。所以，谢谢你啊，陈慧。”
“嗨，你这话说得，让人怪不好意思的，我不是已经拿了股份了么。”李新这么正式地道谢，真是让陈慧受宠若惊。
“那哪里够。”
陈慧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偷偷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见李新已经闭上眼睛，于是假装没听到，默默地打开了车里的音响。
轻缓地轻音乐在车厢内响起，之后一路两人再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