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看了看,菜色和中午的差不多:土豆鸡块,辣椒有点多,厨师是很喜欢辣椒啊,中午的粉条鸡块里面也有很多辣椒。不过看色泽,确实是新炒的。
陈慧没有买,她有馒头呢。
陈慧啃完晚饭的馒头,本来是想马上回去躺着的,不过车厢里的奶娃娃窜稀了,尿布没兜住,很多都流到床铺上了,现在车厢里一股味儿,她暂时不想回去。
还是车窗这好啊。
车厢里面的另外几个人也出来了,现在只有那对夫妻和奶娃娃在里面,那个大妈一闻到味道时,走得比其他人都快。
“你们两个赶紧的,现在晚上了,老太婆我还要睡觉呢!”大妈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指挥着车厢里的夫妻做事。
“你不是一家人嘛,你也赶紧过去,我还要休息呢,我买的可是卧铺票,这站着,差价是你补给我嘛!”一个女声打断了大妈的指挥。
陈慧闻声看去,哦,是那个早上上车的中铺,一个二十来岁,留着□□短发的干练女人。
“我管我儿子媳妇,关你什么事!补什么补,要补你找列车员去。”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这车厢也不是你们一家的,现在这么臭,我们另外几个都用不了,你们不用负责嘛,还有,这是因为你们导致的,就算找列车员,也是你的责任。”
“对啊,你也去帮忙,再不弄好,等列车员来了,你们把床铺弄脏了,可是要赔钱的。”下铺的年轻小哥此时也凉凉帮腔。
“什么!你们不要吓我,老娘我可不是吓大的,不就弄脏了一点床铺嘛,赔什么钱,赔什么钱。”大妈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进了车厢。
但也没做什么,就往床铺干净的地方一坐。
“妈,你要真想帮忙,就抱抱宝丫吧,我给她换的衣服。”丈夫一脸疲惫的对老娘说。
“滚滚滚,我才不要抱这个讨债鬼。”
“啊啊啊啊——”一张沾染了孩子屎尿的黄白床单突然砸到了大妈的头上,“这也不做,那也不做,你跟过来干嘛,你跟过来干嘛,我们有让你来嘛,啊,啊!”
“啊——”大妈连忙把头上的床单拿开,看床单扔过来的方向,只见平日里和软包子一样的媳妇,正眼睛发红的看着自己,大妈被那眼神吓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就要冲过去挠对方的脸,“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赶把这脏东西扔我头上,反了天了啊。”
“妈,你要干什么!”丈夫马上拦住老娘。
眼看着车厢里的一家人闹了起来,奶娃娃的哭声撕心裂肺,陈慧再次叹了口气,离开了座位,去把列车员叫了过来。
还是列车员有威信力,很快车厢周围看热闹的人散开了,车厢里的一家三口也停止了闹剧,只留下奶娃娃的哭声。
列车员拿着换票本,查看了三人的车票:“黄树、刘芸、杨红花是吧,你们马上把车厢清理干净,脏了的床单要赔偿5块,再有下次,你们就提前下车。”
“凭什么要赔五块,这床单又不是不能用了。”杨红花还要和列车员较劲,黄树马上把人拉着,“妈,你能消停会儿嘛!”
“你拉着我干嘛。”
“好的,好的,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刘芸没有搭理还要婆婆,涨红了一张脸,从裤兜内侧拿了五块钱给列车员。
列车员接过刘芸的钱,开了一张收据给对方,然后对着杨红花正色道:“杨红花,你如果还要闹,就在下一站下车。”
“我买了票,凭什么赶我下车。”
“天老爷啊,没天理啦,买了票不给还要赶人下车啦。”
……
“啪!”
……
陈慧惊讶的看着黄树,没想到这哥们这么有魄力啊。
“妈,你要是再闹,下一站我就亲自送你下去,你知道我能做到的。”黄树双眼充血,狠狠得顶着老娘。
“你,你——”杨红花看着儿子的样子,和那酒精中毒死去的丈夫像极了,想起年轻时被醉酒后的丈夫打的场景,是真的有些怕了。
他们车厢这样闹了一场,之后整节车厢都比之前安静了很多。
陈慧也得以在第二个晚上稍微睡得好了一些。
再次醒来的时候,对面的床铺已经换了一波人,她下铺的两个人,倒还是之前那两个。
陈慧依旧自顾自的在上铺躺着,车票上显示她今晚十点十五分下车,不过根据她昨天的经验,准时不了。
但列车员之前换过票,快到站的时候,列车员会过来叫站,这点倒是不担心,她现在烦的是,下车后,她需要住哪里。
希望H市火车站附近的旅馆有没有满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