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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2 / 4)

,那双眼中的神情反倒是越发冷了些。

赵禄站在一边瞧着,不敢得罪人。利索的说了几句,赶紧出去了。

又叫了两个丫鬟进去伺候。

沈清云没留下来用膳,衣裳穿戴好便走了,身后,赵禄如何劝都留不住。

“表少爷没留下来用膳。”

赵禄可忙死了,他揣摩不好世子的意思,只好事事都去汇报:“表少爷起来,一大早面色清冷的很,奴才拦不住。”

“随她去。”

姜玉堂坐在书案后,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看着手中的信封,面色有些为难。上面写着的,是沈青云的身世。

她千里迢迢从苏州过来,原来是因为逃婚。沈家在苏州不过是个正六品的苏州通判,这么些年,不受恩宠,落魄了许多。

家中父母为了前程,将她许配给了知府庶子。沈清云这才从苏州逃了,来京都避难。

苏州离京都千里,她是个女子,又生的那样貌美,难怪要女扮男装。

姜玉堂将信封放下,自古女子对于婚嫁一事都过于的被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确定了女子的一身。

沈清云一个女子,能有这番的勇气,着实不易。

“世子。”赵禄跟在身后,问:“上次您说,要将表少爷撵出府,还作不作数了。”

姜玉堂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敲了敲,他的确是想将人撵出去,这也是对他最有利的法子。

可瞧着她的身世,脑子里再一想的便是她看向他的眼神。她几次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带着光似的。

让人难以忽略。

“先这样。”

姜玉堂起身,将信封凑到烛火边燃了。屋内腾起一股烧焦味。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敲了敲。

外间,侍卫站在门口,小声儿到:“世子,宫中来人传您过去。”

永昌侯府的马车停在了宫墙门口,神武门那儿有太监早早就在那儿候着。瞧见来人,立马迎了上去。

姜玉堂跟着太监走在宫墙之中,直到走到乾清宫门口才停了下来。

他今日穿着一身玄色素面杭绸锦袍,腰间是一枚白玉双环佩。整个人沉着脸站在汉白玉的石阶下,端的是面如冠玉,如松如竹。

刘进忠从大殿中出来,瞧见这一幕,眼神闪了闪。

“姜世子。”

永昌侯镇守北疆,功高盖世,其名下只有这一位嫡子,日后永昌侯的一切都是这位的。

而这姜世子自个儿也争气,出身显赫,却能文能武。

少时更是曾得过前太子陈琅亲自教导。

国子监读书时,才华横溢,其光芒压的人不敢直视。论起武来,骑马,射箭,更是样样拔的头筹。

整个京都的少年郎,少有能与姜世子匹敌的。

只如今年才十九,少了少时那些张扬。自打一年前,沈府的大公子去世之后,姜世子再也没有大肆出过风头,连带着永昌侯府都低调了许多。

“陛下在里面等着您呢。”

刘进忠笑了笑,赶忙低下头带着人进去。

乾清宫内一片寂静,人刚走进去,便是闻到一阵龙涎香。姜玉堂目不暇视的走上前,直到走在大殿中央才停下行礼。

“臣叩见陛下。”

帝王坐在龙椅之上,头顶的朝珠垂下来,半张脸隐在光影之中。帝王今年快五十,但因常年吃丹药之物,面上显得年轻不少。

“起来吧。”

他伸出手,看向下面的目光倒是带着几分慈祥。

“前段时日听说你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永昌侯世子在府中晕倒,这点儿自然逃不过帝王的眼睛。

“多谢陛下关心,如今已无碍。”

姜玉堂站在大殿之中,玄色的长袍衬的人长身如玉。帝王坐在最上方,看下去的眼神却是出了神。

他目光落在姜玉堂脸上良久,微微叹了口气:“你这张脸,生的与你舅舅一模一样。”

姜玉堂身子未动,唯独脸抬了起来。

十九岁的姜玉堂,一张脸生的灼灼其华,五官与面容都是一等一的好,眉眼精致却是不输半点疏朗之气。

“当年,少卿离京时也如你这般大。”

帝王语气里带着叹息,光听声音而言,还带着些许的遗憾。可唯独姜玉堂,漆黑的眼帘之中幽深一片。

沈少卿离开京都那年,十九岁,跟现在的他一个年纪。

当年他才八岁,他的舅舅却已经是需要所有人仰望的程度了。那时,整个盛京无人不知晓两位公子的名号。

一位,是那位自幼便温润儒雅,玉洁松贞的前太子陈琅。

再有一位,便是光风霁月,深人雅致的沈家儿郎,沈少卿。

两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打马在长安街的街头。杏黄色的初阳下,薄薄的春衫随风飘扬。

世人称其为连珠合璧,顶盛之时足已与太阳争辉。

只是后来,一位在七年前,死在了这冰冷的宫墙之下。另外一位,去往南疆十一年,从未归京。

他放下了诗书,卸去了傲骨,在沙场之上爬模滚打十余年,最后落的个那般下场。

姜玉堂袖子里的手,拳头握紧。他抬起头,目光凉凉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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