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得可爱。
用那人的话就是——护食的小奶猫,笨拙又强悍。
她勉强睁开眼睛,可怎奈总有未知的阻力。
胃内一阵阵翻山倒海,她止不住地想干呕。
“你钥匙呢?”
隐隐约约地,她听到男人发问,可是没听清完整的一句话。
“嗯?”
瞿意融蹙起眉头,难耐地发问,身体上的不适让她感觉到犹如一股火堵在心窝,怎么排也排不出来。
那人倒是好脾气,对她极有耐心,彷佛在对待一个小朋友那样,柔声又哄着问道:“我问,你家门钥匙在哪?”
“知道你身体很不舒服,总不能在一直待在车里吧。有了钥匙,才能进到家里,换个舒适的环境休息,你说是不是?”
这次瞿意融听懂了些,尽管识海浮浮沉沉,但总归捕捉到邢舟话中的几个关键字眼。
她在脑海中搜寻到自己钥匙的存放地点,身子仍是蜷在座椅上,只有两只手伸着在上面摸索。
摸索到一个略坚硬的物品后,她眯眼认出自己的包包,然后提着链条,加上之前积攒的所有怨气,想也没想就朝出声那人掷去。
然后因为头部不适,将脸扭过去背对着那人。
没想到她随手的一掷,准星却极高。
邢舟诧然望着朝着自己飞来的物品,像是完全没料到一样。极短暂的愣怔之后,迅速反应过来,眼神锁定物品,确定好方向后,微微提肘腾出右手,反手去接。
挎包在低空划出个抛物线的形状,下一秒,准确无误地落入他抬起的右手中。
他的敏锐度很高,说起这点,还要多亏了他那曾经真枪实弹上过战场的祖父。他小时候因为太皮,惹恼了老爷子,老爷子一气之下将他送进全封闭式管理的训练营。也是多亏了那近乎小半年在泥潭中的摸爬滚打,才让他敏锐力高于常人。
邢舟眉心敛着,低垂着眉眼打量着手中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精致包包,从里面翻找出一串钥匙。
他把玩着钥匙串,百无聊赖地将钥匙扣圈套在食指上打转,垂眸通过半掩的车门打量女子的睡颜。
女子秀眉微蹙,红唇略微嘟起,褪去了半身清冷。
半晌,他突然低头笑了下,之后又抬起头,声音低若呓语。
“瞿意融,真没想到,你醉酒之后,偏偏凶得像只小野猫儿。”
他转身去开院门,门开之后迈腿向前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折回来将后排的人儿一把抱起。
手中重量让他低低一叹。
瞿意融个子高,但骨架小,身上肉也不多,抱起来毫不费力。
几步走过院子,中央枝繁叶茂的荔枝树树叶应风而动,发出簌簌声响。
邢舟站定于屋门前,一只手紧紧揽着怀中人的纤细腰肢,将她单手抱起;另一只手腾出空来将钥匙插入锁孔,拧动两圈之后,“咔吧”,声落门开。
他带着人走进屋内,上次造访他留意到电灯开关的位置,于是毫不费力地摁开了玄关处的开关。
电灯亮起,室内通明。
眼睛重新窥见光明,一下子竟无法完全适应。邢舟余光间瞥见有个圆滚滚的短腿活物朝着他跑过来。
他低头,看到九十六已经急刹车停在脚边,正围着他一圈圈转着,时不时地贴着他的腿蹭一下,喉咙里呜咽着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
内心涌上些暖意,他对着小家伙轻笑了下,然后下意识地低头将目光在怀中的人扫视一圈,又冲九十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结果小家伙真听懂了人话似的,极其配合地闭上了嘴,只有乌圆眼珠一溜儿转着。
邢舟移开眼,视线在客厅内巡视一圈,长腿迈开朝着沙发走去,将怀抱中的人轻放在沙发上,替她将滑落的外套重新拉好盖在肩上。
然后起身去厨房,出来时端了杯温水。
玻璃水杯被放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醒酒药。
打开盖子,一粒白色药片被磕出。
邢舟眉眼垂着,长睫掩住眼中情绪。
这药他应酬酒醉后常吃,味儿苦,但药效不错。
准备好这一切,他收起情绪走到沙发前,轻声唤醒熟睡那人。
这次女孩不吵不闹,安静着被他扶起,只是脸上红霞昭告着她仍处于醉酒状态。
瞿意融此刻眼神仍是迷离的,小脸儿嫣红,酒后少了几分平常因清冷外表给人带来的陌生距离感,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可爱。
邢舟见女孩不吭不响地半坐着,意识到自己与她距离过近,于是便撤回身子,挨着沙发一角坐下,与女孩拉开了些距离。
他捏着白色药片朝女孩嘴边送去,另一只手摸索着端起茶几上的杯子。
瞿意融仍呆呆地望着他。
他浅笑一声,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