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细细打量,“我走时你还是个小孩子,如今却也长大了。”
玉娘自然有些得意,“我长得可快了。”二人又说了些话,却见花芜亲自来了弘文馆,只听她道:“陛下请皇太女与夫人前去昭月殿。”
玉娘看着许久未见的花芜,忍不住道:“多日不见,不知道花内相是去了何处?”
玉娘是明知故问,不过她依旧恭敬道:“妾乃是前往幽州处置一些事务。”玉娘心中了然,虽然她的政治嗅觉还没有那么敏锐,却也看出来了几分门道。
幽州不可能无缘无故生乱,想必是官员做了什么事情,不然凭着宁家残党又如何能起势?
而花芜,便是去处置那些官员的,不说杀一儆百,但这是必要安抚人心的手段。
于是玉娘并未在问什么,只是与玲珑一同去了昭月殿,含碧面上总算又有了几分温和的意思,见她二人来了,命宫人赐座,上茶。
二人久未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玉娘却并未如往常与和那些夫人交往一般加入进去,而是在心中细细思量。
宁家这些残党该如何处置是不用考虑的,反正也没有几个人了,她忽然想到,赵晏清的母家也是宁家,这是花芜偶然告诉她的,她并不知道赵晏清知道不知道这桩事。
如果她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京城中的流言与幽州的叛乱便有些值得让人玩味了。
玉娘想也知道,她还没这么大的本事,不过宁家的人肯定暗中找过她,毕竟是个公主还是能提供些许帮助的。
所以,在送走玉华夫人之后,玉娘与含碧独处时,她方才提出了这件事情。
“想去刑部看看?”含碧带着些诧异,刑部毕竟关押的都是些犯人,审的案子也不似大理寺,是以玉娘这个年纪的孩子其实并不合适去那里。
不过含碧倒也没有反对,只是道:“近日刑部是要处置几个犯人,若是想去看去便是了,正好审案时你也能看看。”
玉娘闻言自然大喜过望,显然这是她一时心血来潮,最近的犯人恐怕就是宁家那些逆党了,想了想她狡黠笑道:“那阿娘我能多带一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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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晏清有些害怕的走进刑部审讯犯人的地方,即便已经打扫干净,却依旧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是以她虽然年长玉娘几岁,却依旧十分害怕,反而是玉娘,神色不变,只是跟着接引的人往前走去。
这里面十分昏暗,只能靠烛火与灯笼照明,而宁家那几个人就被关在此处,对于他们的处决已经出来了,不过离执行还有几日,是以玉娘先是观摩了一下这案子如何判,便将赵晏清邀请了过来。
她心中自然是不乐意的,可是玉娘一再邀请自然也不好拒绝,只是赵晏清看着这可怖的地方和一旁扶着她的宫女,心想不如一开始就拒绝她。
走到关押宁家残党的地方,玉娘停下了脚步,玉娘拿着接引人的灯笼,那灯笼将那些人的面庞照亮,赫然有一人是之前找赵晏清求救的人。
赵晏清整个人微微发抖,强撑着道:“阿妹,我身子不适,要先告辞了。”
即便她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只是见过逆党这项罪名也是相当大了,赵晏清也不信对方不会指认她。
果然,有几人认出来了她,想要突破的牢房的桎梏爬到她面前,口中还在不停呼喊着救命,赵晏清愈发恐惧。
玉娘却轻笑了一声,“阿姊,这些可都是你的母家族人。”
赵晏清决定装糊涂,“阿妹你在说什么,我的母妃不是贤妃娘娘吗?这些低贱的人有什么资格称是我的族人?”
“那阿姊没有私下见过他们吗?”玉娘带着些疑惑道,眸中有着独属于孩童的天真。
赵晏清却不寒而栗,好似被玉娘看穿了,说不出话来。
“阿姊,我并不是无知孩童,我知道你是有些嫉妒我的身份的,认为一切不过是因为我有一个好身份,有一个好阿娘。”只听玉娘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