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造福百姓。”只听沈琢道。
含碧闻言手上拨弄几下湖水,漫不经心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好些,我还以为你是个认死理的人。”
饶是沈琢,也勾了勾唇,“哦,我从前在你心中便只有这般印象?”
含碧自然不可能承认她对已经过往没什么记忆,“我知道,你重情重义,我也很感激你还记得替我去阿爹阿娘的墓前上一柱香。”
沈琢心想,只是感激么?含碧却道:“你放心,若是……你日后必定会比如今官运亨通。”
同样是卖命,沈琢卖给赵砚与含碧又没什么分别,何况含碧也不会像赵砚一样压着他,想到此处,她心情好了许多。
沈琢却眸中一沉,她到底还是没能再许诺些什么,不过不要紧,他以后会给予她更多的东西,让她再难割舍。
*
凝枝来寻含碧时,已经是日暮西沉,湖畔上都泛着日光,好似将暮色洒了一把落在湖中。
她一人独自坐在舟上,手边是一捧荷花与莲蓬。日光折射在那张脸上,更添几分妩媚。
凝枝见了,帮她收捡起来,含碧便道:“今日吩咐下去,让厨房做莲房鱼包。”
凝枝自然不敢违逆,只是她犹豫着道:“娘娘与沈大人……”
含碧眉眼含笑,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我与沈大人是旧识,不过偶然闲谈几句。”
凝枝垂了头恭恭敬敬道:“这自然是,今日宣城公主不过与柳大人偶遇,娘娘只是有事先行一步而已。
含碧已下了木舟,凝枝扶着她,慢慢走回临风殿。
晚膳时分,果然端上来一道莲房鱼包,含碧略尝了些,只觉鱼肉鲜美兼之莲蓬的清香。
又吃了几口她又搁下箸,方才对凝枝道:“陛下这几日如何了?”
凝枝揣摩着道:“依旧如从前一般,只是常常召幸从宫中带来的两位采女。”
含碧神色不变,接过宫人递上漱口的热茶,漱完口擦拭着唇角方才道:“陛下之前为国事操劳,如今来了行宫松快些也是有的。”
凝枝垂着头并未接话,含碧接着自顾自道:“对了,翠微真人那边你也去打点一番,他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凝枝这才点头称是,“婢子记住了,翠微真人那边,一定会让他为陛下更好分忧。”
含碧点了点头,又想起自己还带回来几支荷花,便唤宫人过来将汝窑青瓷碗内盛满了水,随手挑了几支荷花放入碗中,放在高几上赏玩。
她便卧在榻上,细想着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沈琢便是看穿了她的计谋,她也有办法让赵砚与他离心,不过他愿意帮助她,总归是一件好事。
想到此处,含碧微微有些倦怠,今日耗费了些心力,她本来有些昏昏欲睡,只是有宫人前来禀报凝枝回来了。
她略醒了醒神,凝枝便已经入了临风殿里间,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宣城公主派人送来的莲子羹,娘娘是现在用些还是?”
“放在那里便是。”含碧用了晚膳,此时倒不觉饥饿,只是宣城公主到底一片好心,她又想起柳霁然,便问道:“他们二人如何了?”
凝枝跟在一旁,她自然知道,便道:“自然是投契的,只是柳大人今日有些拘谨……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含碧沉吟一阵,方才道:“他知道了也无妨,本来也没打算瞒他,这事若是定下来,倒也算一件好事。”
凝枝复又称是,方才退下,这一打岔,含碧此刻倒少了些困意,她盘算着,宣城与柳霁然的婚事恐怕要快些才好,毕竟赵砚能活着的日子也不太长了,想到此处含碧眉梢自是有几分喜意,很快,她将获得更多的权力。
只是在此之前,她一定要尽职尽责扮演成一个贤德的皇后,如此,才能取信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