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胡闹了两夜,这天晚上明月说什么也不愿再与江年安同床,少年委屈巴巴举手发誓,“姐姐,我保证,今晚肯定只抱着你老实睡觉,没有你我睡不着。”
高大少年眼尾微红,可怜兮兮的,就差没摇尾巴了,明月看得心软,只得应下。
这晚少年当真安分至极,轻吻她面颊几下,便闭上了眼。
除却某处,明月忍不住想笑,却又怕真笑出声,惹恼了他,又被吃来吃去。
一宿好眠。
翌日吃罢早饭,先前去曲里镇的人回来了,一同进府的还有小山。
见过江家两位长辈后,小山来到明月的院子里,见年安哥一直紧粘着姐姐,打量他的眼神也有几分奇怪,他不禁问:“年安哥……是嫌我来迟了么?”
途中遇雨,确实耽搁了两日。
明月眼眸微黯,笑道:“他前阵子摔到了头,如今神智如孩童一般,从前的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小山大惊:“啊?大夫怎么说,可有法子医治?”
明月摇了摇头,“只能顺其自然,兴许哪天醒来他又恢复了正常。”
小山不禁蹙眉,“姐,万一年安哥一直没好,岂不是耽误了你……”
他以为江年安如今变傻了,如孩童般需要被人照顾,无力担起人夫的责任,更不能给姐姐幸福。
明月笑道:“没有的事,他只是性子变了些,还是和从前一样聪明。”
不知想起什么,她面色微红,小山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便也了然,“既然姐姐愿意,我也没有意见,婚期还是月底吗?”
“嗯。”明月打量着弟弟,“你瞧着似乎瘦了些,怎么在家里没好好吃饭吗?”
小山笑了笑,道:“我一个人总懒得做,常常在街上买点吃食对付一口。”
可明月却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小山向来藏不住话,心事都写在脸上,此时他的眉眼间便有几分难掩的抑郁与哀伤。
她心下一动,猜测道:“你惹得香凝不愉快了?”
小山性子单纯知足常乐,从前的几次失落都是因为叶香凝。
“姐姐真是火眼金睛。”小山眉眼低垂,“她已经有了婚约,过不久便要成亲。”
“小山……”
明月不知该如何安慰,就见他扯唇笑了笑,“姐姐不用安慰我,来的路上我都想明白了。”
他抬起头,眸光看向远处的青云,“待你与年安哥成亲后,我就去蓟城投军。”
“姐姐先别急着阻拦,听我说完。”小山眸光坚定,“之前我一直待在镇上,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喜欢过香凝一场之后,我突然觉得人生有很多其他的选择。”
“可做的事有很多,我不想一辈子拘泥于小镇上,到了年纪娶妻生子,那样可一眼看到头的生活很无趣。”
明月看着他,“你说得对,不过你怎么想着去从军了?若是想见见世面,你大可去游历四海……”
小山笑了笑,有几分羞赧:“我觉得我性子太绵软了,去军营里磨练磨练也好,姐姐放心,如今国泰民安,过两年,我会安然回来的。”
见他主意已定,明月便也不再多言。
这边的话头刚止住,江年安就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没骨头一样倚在明月身上,低声撒娇:“姐姐,陪我去园子里堆雪人好不好?”
昨儿夜里下了一宿的雪,园子里积了不少,白皑皑的映着红梅,分外好看。
小山瞳孔震惊,明月面色微红,咳了咳:“叫旁人陪你去。”
“不要。”
小山瞳孔又震了震。
见年安哥眼里满是怨念,他忙打了个哈欠,佯作困倦,“姐姐,我先去睡了。”
说罢,也不及明月回答,便随小厮去了别院的厢房。
室内只剩两人时,明月戳了戳江年安的额头,笑问:“还要去堆雪人吗?”
江年安耳根微红,“要。”
外面比屋里冷得多,两人穿好衣裳又系上披风,江年安怕风大吹得头疼,还给明月戴上了风帽。
两人携手来到园子里,小径上的积雪已被清扫,假山、湖泊边犹有许多残雪。
江年安此时才流露出几分顽童天性,将雪裹成团儿,笑嘻嘻地朝明月扔来,后者不甘示弱,很快反击回去。
两人嬉笑追逐着,打起雪仗来。
打闹一会子后,明月脸颊红扑扑的,眼角眉梢挂着浅浅水珠,盈盈泛于睫上,梨涡浅浅,看得江年安心口直跳。
他捉住少女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姐姐你看,它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掌心下的胸膛坚硬紧实,隔着厚厚的衣衫,明月都清晰地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下似乎震动在她心尖上。
她抿唇轻笑:“怎么赖上我了?还不是因你一直追着我跑?”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