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谭辛,苍老的手指着她,“你……”
“我什么我?”谭辛凑近老嬷嬷反手又是一巴掌,说道,“这里是世子妃的院子,你若是再敢在这里叫嚣,我就拔了你的舌头给世子爷做下酒菜,想必世子殿下也不会为了你这么个狗奴才得罪世子妃的。”
“你……你……好大胆……”
谭辛的声音不高,在这寂寥的夜色下甚至又一些低沉,但却让这夏夜后背发凉。
“是我大胆还是你放肆?世子妃是尚书千金,你家林姑娘是个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吵闹?你若是再继续冲撞世子妃,也不怕你们家林姑娘连同你这么个狗奴才一起掉脑袋?”
那个嬷嬷立刻爬起身来转身想走,晚霓有了谭辛撑腰也理直气壮了不少,伸出脚又一次绊倒这嬷嬷,可怜那个老嬷嬷刚爬起来又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摔得满脸鲜血。
“我听说心疼病医治起来需要一味药引就是别人的鲜血,”谭辛深如墨玉一般的眼镜斜了这嬷嬷一眼,“既然嬷嬷自己准备了,还不赶紧去请大夫给娇儿姑娘看病。”
看着嬷嬷的背影,晚霓叉腰说道,“痛快!”
谭辛却是依旧冷漠,眼睛里似乎没有常人的喜怒哀乐,她走到门口对着门房里今日守夜的下人说道,“去把管家请来。”
许是听见林娇儿的贴身嬷嬷被世子妃的下人管教,世子府的管家闻讯立刻来到院门口,轻声喊了一句,“晚霓姑娘。”
谭辛问道,“是管家大人?管家大人怎么不进来回话呢?”
管家一看是世子妃的表妹出来,他更是好奇了,赶紧答道,“世子与世子妃已经歇下,我一个下人如何能进院呢!还是劳烦小姐出来讲话。”
“既是如此,为什么那房的老嬷嬷一而再再而三地能夜闯世子妃的院落?”
“这……”
管家没料到这戴着面纱的小姐说话这么直接,他目光瞥了一眼门房的今日值守的下人,顿觉不好,直接跪下。
“是小的没管好,小的这就给世子妃换门房。”
门房的下人也赶紧跟着跪下。
这管家是世子府的老人,往日晚霓生怕得罪这位世子爷的管家,总是对他言听计从,害得自己主子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可谭辛不过一句话就让这位管家吓得魂不附体。
谭辛却深知这些贱奴都是势利眼欺软怕硬,要是今天规矩立不住,怕是庄晓莹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
谭辛并没有让他站起身,而是居高临下继续说道,“管家跟着世子多年,应该也是个念旧之人,世子妃可以理解你偏帮后院那位,但若是要以得罪新主子为代价,惹得自己半辈子的辛劳换来逐出世子府,是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管家怕极,跪在地上直磕头,用力地磕在石阶上,“奴才错了,还望世子妃饶恕。”
“好!”
盛夏夜晚,一片清冷的月光铺在石子路上,谭辛脸上的薄纱微微吹起露出白皙的脸倒是更让管家不敢直视,“世子妃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管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好。”
管家厉声呵斥道,“来人啊,把这不晓事的贱皮子给拖出王府,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凡是晚上值守世子妃门房之人若是再放闲杂人等进院,可别怪我不客气。”
谭辛满意地点了点头,慢慢合上院门,对着门缝里依旧跪在原地的管家说道,“这是世子妃给的机会,不过仅此一次。”
今夜真痛快!世子妃内院的丫鬟平日里被打压惯了,今日一雪前耻,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晚霓打了一个哈欠,和满院的丫头各自回屋歇下。
但今夜注定是漫长的夜。
谭辛清冷的眼睛没有困倦之色,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她在等人。
屋脊上瓦片有一丝裂开之音,谭辛知道自己等的人到了。牧云还是改不掉习惯,有门不走喜欢翻墙。
由于今夜的世子妃内院人多嘴杂,所以谭辛的面纱一直没有被摘下,不过她没想过要避讳牧云,也没想过避讳自己背后仰仗的那位公子。
虽然她并不知道能让她在天子脚下这么狐假虎威的人是谁,但细细思量起来也不难猜测,能轻易拿出锦衣卫令牌的人想必非富即贵,也不比屋内这位世子爷的地位低。
这样的主子要查自己身份自然也不是难事,所以谭辛不会自作聪明去掩盖自己的面容。
牧云道,“这是主子让我给你的。”
谭辛已经按照这位背后势力的要求进入宋向秋的世子府,今日她在等候这位主子的进一步任务。她默默接过主子的信纸,并没有急于打开。
“这也是主子让我给你的。”
牧云递过来一个檀香木盒,在谭辛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时,他已然纵身一跃跳上屋脊,“主子还说,祝辛老板生辰快乐。”
谭辛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对木兰白玉的耳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