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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骨(2 / 2)

青丝绾了起来。

等收拾好以后,秦明殊便从里间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裴钰端坐在圆桌旁,简简单单一个动作由他做出来也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他眉眼低垂也不知晓在看什么。

稍微走进了一些,秦明殊才发现他手中拿着的是她绣好的红盖头,想到她亲手在上面绣的那些字,她眉心顿时狠狠一跳,暗道一声糟了。

好不容易世子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眼下看看这红盖头,恐怕又要生气了。

她走到裴钰身边,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郎君千岁,妾身常健,明殊还真是聪慧。”

她不是个傻子,自然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

她不敢贸然开口,生怕一不小心又惹了这疯子生气。

不等秦明殊在心中想好对策,便见裴钰动作随意地将那红盖头扔在了她眼前的桌面上,他视线冷淡地瞥了一眼篮子中的剪子,嗓音凉凉道:“剪了吧。”

听见他这样的吩咐,秦明殊心中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如今能有些事情分散他的怒气也是极好的,况且红盖头多的是,她绣起来也不麻烦,若是一个红盖头就能让他出口气,那就好了。

许是心中松了口气,她跟在主子身边伺候惯了,下意识开口应声道:“是。”

说完这句话,她侧首见裴钰并无旁的神情,左手拿着红盖头、右手拿着剪子将红盖头剪成了几片碎片,红布条落在地上像是一滴滴美人泪。

做完这些事情,秦明殊并没有等到世子发话,小心翼翼抬头就见他神色晦暗不明盯着满屋子红绸带装饰过的地方,见此,她眉心又是狠狠一跳,与其等着他发难,倒不如她自己率先提出来,“世子可是不喜欢这屋子里面的装饰,奴婢这就去全都拆了。”

闻言,裴钰眼底的郁色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屋子里面绑了这么多红绸带,她一条条拆要拆到什么时候,这屋子里面的布置,他多看一眼都嫌烦,“不必了,我们先回去,之后我派人过来拆。”

见他率先走出院子,秦明殊便紧跟其后,院子外面有一匹通体雪白无杂毛的马儿,见主子出来了,那白马便飞快地奔了过来,见世子身姿潇洒地翻身上马,她先是微微愣了一愣,随后正准备开口道她可以自己走回世子府。

哪料下一瞬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想法,裴钰坐在高头大马上,日光融融落在他的眉眼间、衬得他眉眼通透胜美玉,他姿态施施然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还是那只右手。

那只她仿佛只要握住,就能从苦海解脱的手。

她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的右手上,他的手很好看,因此也就显得掌心的那道横斜的伤疤更加刺眼。

一切的事情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自打她进入世子府,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秦明殊从前就不愿意握住这只手,现在自然也不愿意,她已经决定跟他回府了,难不成就连自己选择回去的方式都不行吗?

她眉眼低垂,正准备开口拒绝,只是下一瞬裴钰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他微微侧着身子,右手直接掐住她的细腰,微微用力就将她侧着拽上了马。

不曾想到他会有这样胆大妄为的动作,身子腾空而起的那一瞬,她脑海中一片空白,日光在眼前晃成一片雪白,她睁大了眼眸却什么都看不见。

一直等到坐稳了,她还是惊魂未定。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直接就把她拽上来?

他就是个疯子,心思阴沉不定的疯子。

她背对着裴钰斜坐在白马上,裴钰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发颤,像是年幼时他曾经捉到的一只小雀,那小雀出生不久还不会飞,只能在他掌心无力扑闪着翅膀,害怕的时候也只能用嘴啄他掌心两下,自以为模样凶巴巴的,可实际上半分杀伤力都没有。

轻笑一声,他语气玩味恶劣道:“明殊不是死都不怕吗,不就是骑个马,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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