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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骨(2 / 2)

在是难猜,她看不透他、也不愿意看透他,话在心中过了一遍,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可惜自从到世子身边伺候,她每每开口都是谎话。

“没求,若是许愿,自然要亲自许才会应验。”

她纤长的睫毛颤啊颤,像是枝头那只翩跹而飞的蝴蝶。

只是一眼,裴钰就猜到了她在撒谎,她说出来的是谎话,可是她的神情不会造假。

于是,有些事实变得呼之欲出。

这枚护身符是她的、却也不是她的。

这是她替她那兄长求的护身符。

倒是情深义重。

轻笑一声,懒得去戳破她那拙劣的谎言,裴钰不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面容上冷淡的神色因着那双含情目、也仿佛沾染了些许化不开的情意,他右手掌心摊开、微微朝她递了过来。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动作中的含义也很是明显。

既然是她的东西,那她就需得亲自过来拿。

他右手掌心有一道新疤,视线落在他摊开的右手掌心,秦明殊不合时宜地又想起了那日从春风楼出来后的情形,她握着簪子欲自毁容貌,是他夺过了她手中的簪子,银簪锋利的尾部划破他的掌心,如今在他掌心留下一道疤痕,也在她心上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二十余日的时间,能让伤口不再流血,却不能让疤痕褪去。

那些步步紧逼、隐含敲打的话语回绕在心头,他不喜欢她撒谎,可他的话也是半真半假、如隔雾观花。

秦明殊伸出右手拿过他掌心的护身符,动作间纤细柔软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掌心那道新疤,只是轻轻一碰,如同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可蜻蜓离去、涟漪犹在。

“多谢世子。”

低声道谢过后,秦明殊就把护身符重新塞到了袖子中,随后习惯性地想要将小桌子升起来、替世子倒杯茶,只是转念想到这茶水已经隔夜了,她指尖刚刚碰到茶壶便又收了回去,冰凉的陶瓷触感一触即分,宛如一注清水浇灭她指尖所有的滚烫。

眼观鼻鼻观心,她垂首盯着衣衫一角,不言不语,也不愿意看他。

马车骨辘辘往前赶,不多时便到了世子府,想到来时下马车的场景,秦明殊等马车停稳的时候就将包袱背在了身上,随后弯腰掀起马车帘子走了出去,她右手扶着马车边缘,没有直接跳下去,而是慢慢挪下了马车。

纤腰款款,她掀开马车帘子的时候、一道亮光经由那道缝隙照进马车内,裴钰抬眼视线落在她身子婀娜的背影上,随后又不着痕迹收回视线。

裴钰下了马车,世子府的奴仆便迎了出来主动牵马,主仆三人回到世子府,秦明殊将行李放回屋中后,就主动端了一盆水伺候他净面。

帕子在铜盆中吸满水,她端着铜盆进了屋,一双纤纤玉手将帕子拧干递给世子,裴钰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没有将帕子递给她、反而是直接扔到了水盆中。

他的力道控制的极好,并无水花溅出。

中午用膳过后,裴钰留秦明殊在书房中研了一会儿墨后,就让她退下休息了,他将她视为枕边人,伺候人的活计本来就不应该是她来干,如今让她当贴身侍女也不过是过渡一下。

秦明殊回到房中,不多时便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只见裴云站在门外,身后跟着若干奴仆,见她开门便道:“秦姑娘,主子吩咐送来些热水。”

奴仆抬着浴桶进屋,浴桶中装满了温水,等到人都离开了,秦明殊锁上房门并未急着脱衣沐浴,她走到浴桶边右手放入水中不紧不慢撩拨起温水。

小朵的水花盛开在水面,圈圈涟漪荡漾开来,温热的水细细包裹指尖,她想不通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池塘中的一条鱼,看似逍遥自在、实则处处都是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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