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玩着鞭子,满脸困惑,“你床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怎么在这,我外甥呢?”
“跟他爹钓鱼呢,我叫宋砚暗中跟着了,你不用担心。”
时玉抢走鞭子,顺手给了他一下,“不是叫你看他吗?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他在哪呢,我去带他回来。”
“你急什么。”
“我当然急了!”时玉拽他起来,“赶紧带我去找他!”
明书澈懵了片刻,看出她是真的生气,没敢再多嘴。
小金池旁,一大一小坐在一块石台上。单成晔手里攥着小鱼杆,单帝摸着他的头,有说有笑。旁边陪伴的姜公公,莫名擦了擦眼睛。
“我都说没事了。”明书澈小心翼翼道。
两人站在远处观望,时玉双手抱臂,面无表情。
“咳……”明书澈看不出来她还有没有生气,悄悄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你不想晔儿去见他,应该不止是怕过了病气吧。”
时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一个将死之人,贪恋他一时的爱护,只会换来长久的怀念。”
“所以呢?”明书澈不以为然,“你是站在什么角度替他做决定,如果你是他,你会想错过爹爹的爱吗?”他轻哼一声,“短暂的拥有,也比从来没有过要好吧。”
时玉微怔,良久没有出声。
明书澈长叹一声,用轻快的语气打破略显寂寥的氛围,“走吧,我都看你打哈欠了,回去休息吧。”
“你回去吧,我不放心,得在这守着。”时玉不太相信单帝能保护好小孩,毕竟是个连自己都保全不了的人。
明书澈来回看看,认命地推她转身,“行了,我看着,行了吧。”
“不用。”时玉正色道,“之前是我不该把他麻烦给你,本来也跟你无关。”
明书澈一愣,“你什么意思,你在怪我没有照顾好他?还是怪我把他推给别人。”
“只是字面的意思。”时玉神情严肃。
“你明明就是在怪我。”
“我没有。”
“你就是!”
四下寂静,时玉欲言又止。晚风轻拂,她出来得着急,衣着单薄。明书澈没好气地脱下外衣,粗暴地给她裹上。
“你难道不是为了甩掉这个包袱,才让他去找他亲爹的吗?我可不信你是专门为了帮他寻找缺失的父爱。”
“我……”明书澈微微心虚,“就不能两个原因都有吗?”
时玉别过脸,在他手下反抗,不想要他的衣服,“我不冷!”
“不知好歹。”明书澈低声咒骂,把自己的外衣穿了回来,然后环抱住了她。
时玉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干嘛?”
“我冷。”他低声道。
……
“砰!”
奏本被叶丞相摔向门槛,正要进门的兄妹俩霎时止步。叶玲珑不知道该不该进,扯上身旁叶修屹的袖子。叶修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走在前面,淡定地捡起奏本。
“何事惹父亲如此生气。”
叶丞相背着手踱步,见到他们后扬了扬下巴,要他们进来。
“宫里的消息,靖安世子对那个小杂种呵护有加,想来不可能与我们成为同盟。现在看来,与其拉拢势力针锋相对,倒不如釜底抽薪,直接要那个小杂种消失。”
叶修屹翻看奏本内容的目光一滞,很快又恢复过来,“皇长子身边有人贴身保护,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叶丞相回身看了儿子一眼,神情冷漠,“盛家的事怎么样了?”
“他们答应出面指控盛织冒充瑾皇贵妃,会要求当堂滴血认亲。”
叶丞相目光轻蔑,“这个施竹,以为明面上有个皇子当外孙就有资格和我斗了。我倒要看看,被揭穿的时候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父亲定能如愿。”
“另外……”叶丞相心情好了一些,在上首坐下,“得支开古时玉和靖安世子,只要他们离开京都,那小杂种的命多半能捏在我们手里。”
“靖安世子迟早会离开京都,可是……逐月将军她恐怕不会轻易离开。”
叶丞相轻飘飘道:“古时玉身为一国之将,自然要担得起她的身份。”
一旦北境有战,她身为将领,必然要离开京都。
“父亲……你……”叶修屹不可置信地抬头,“难道要挑起战争吗?”
叶丞相却不看他,瞥向叶玲珑,“不过是个由头,真打不打另说。离焱国来向我朝求亲了,皇室之中并无待嫁公主,势必要从世家贵女之中挑选。”
叶玲珑一惊,眼神慌张,“父亲叫我过来,是想让我和亲离焱国?”
“嫁给离焱的王,未必比嫁去靖州差。”叶丞相冷声道,对她的质疑很不满。
叶修屹挡在叶玲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