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初秋的到来而稍显枯黄的叶片挂在树上,道场内的植物也显得稀疏,冷空气紧贴着人暴露的肌肤,偶尔还来几下哆嗦攻击。
哪怕是咒术师,也是人类,如此这般,总之羂索很不幸的发烧了。
啊啊……明明是咒术师。
异常的温度灼烧着大脑,身体的温度也在逐渐上升,不知是冷还是热出的汗挂在额角,鬓边的发丝也变得湿哒哒。
好热……头好疼……
“喂,天元,羂索发烧了。”
他听到那个嚣张的两面宿傩这么说。
我原来发烧了吗?
他恍然,脑子却依旧昏昏沉沉,想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到某个人。
那个人是谁?
正在努力睁开眼睛的羂索有些迷茫,他忽然短暂的失去了重要的记忆,有些无措。
“哈?!身为咒术师却发烧了?!”天元嫌弃的龇牙,“有够丢脸的。”
虽然脑子不太清楚,但听到了的羂索:……这么丢脸真是抱歉。
五条森探头看看和室里蜷缩在一起的羂索,感到了迷茫:“怎么办?找药师吗?其实我觉得他挺一挺就能过去。”
身为天与束缚的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病,也完全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天元和宿傩连对视都没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复议。”
当三人组中任何一个人倒霉的时候,另外两人往往能够迅速的结成联盟,意见诡异的达成一致。
他们在春庭栗子的期望下努力的接受彼此成为同伴,但也赞同羂索的话。
天元神色认真:“朋友就是打打闹闹互相折磨。”
两面宿傩认同的颔首:“只有互相打磨,才能变成璀璨的宝石。”
天元叹气:“我不是见死不救,我只是相信他能挺过来。”
两面宿傩唇角上扬:“如果我看在春庭栗子的面子上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她才会伤心。”
五条森自信的像只二哈:“身为我体术上的弟子,会赢是理所当然的!哪怕对手是发烧!”
猛然清醒恢复记忆的羂索:“……”老师!春庭老师你在哪!您再不回来您的弟子我就要死了!这三个人都是蠢货!!!
三人一顿互相输出,最后还是手忙脚乱的找来医师,按照医师说的照葫芦画瓢,又是喂米粥又是喂药,还往羂索的额头上按了块湿毛巾,轮流看护。
羂索躺在被褥里,额头上盖着毛巾,原本装着药的碗已经空空如也,肚子也很有饱腹感,但他、依旧很难受。
努力睁开眼睛,羂索侧头看着盘腿坐在身边照顾他,边看《结界术心得》边吃寿司的天元,黑着脸咬牙。
“嗯?羂索你好了?”天元合上书,一口吃掉寿司,在羂索被子上抹了抹手。
发烧到脑子不清楚的羂索一下子扑了过去,恶狠狠冲着天元的脸打了一拳,但因为生病的缘故,那力道轻飘飘的:“天元蠢鹿,这是、我刚晒不久的…被子!”
被轻飘飘“揍”了一拳的天元叹了口气,握住羂索的手,将自己的同伴塞进了被窝,甚至担忧的叹了口气。
“多大的气性啊,羂索臭蛇,打的这一拳轻飘飘的我还以为你是羽毛呢。”
说着,她的眼中流露出了怜悯:“你现在弱的要死啊,羂索,真没想到你竟然发烧了,放心,我不会笑的。”
嘴上这么说着的她举起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哈哈哈哈哈哈哈!!!
羂索额头上迸起了青筋。
关闭的障子门被拉开,两面宿傩站在门外居高临下的看着羂索,揣着手走进和室,脸上的表情嘲讽力十足:“嗤,表情真难看啊。”
“别这么说啊宿傩,羂索毕竟生病了。”
炖肉的香气和蛤蜊汤的气味传来,端着三人份午餐的五条森走了进来,仔细的关上了门,又将食物分别放在了天元已经放好的三个小桌上。
羂索:“……”
羂索安详的将手叠在自己的腹部,闭上了眼睛,他以自己聪明的脑子打赌,那三个人没给他带同版午饭的理由绝对是生病的人要吃清淡的食物。
“抱歉了,羂索。”天元夹起一块炖肉吹了吹,“生病的人要吃些清淡的食物。”
果然!
另外两个人没有说话,但显然意思是同样的,不然也不会专门来他的房间吃饭。
天元/宿傩:既然无法在老师认真关注我们,包括你的情况下干掉你,那就伤害你的心灵。
和两个小孩相比,五条森就单纯的多,他单纯的想看到经常笑眯眯的羂索变脸。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家全员恶人,床上躺着的人只要不是春庭栗子,他们都会这么干,包括受害人羂索。
闭上眼睛的羂索没有看到天元脸上的表情,但他知道,那个表情绝对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