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适合喝红酒的宽口杯,倒好后,她双手端着,很是恭敬。
“您好,这是您的酒。”
酒是毕恭毕敬地递了出去,可面前的人却不接,像在故意为难她。
他不接,她就只能一直端着,场面很是尴尬。豫欢轻轻咬住唇肉,手指用力握紧酒杯。
他这是在欺负她吗?可她明明很小心了,没觉得有哪里得罪他啊。豫欢不开心地想。
周围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议论声很小,可架不住议论的人多。
声音一多,总能传到她耳朵里。
“沈少爷这是在为难那个服务员?”
“你没发现吗那女的好像是曾经豫家的千金。”
“豫家?就前两年破产的那个?啧,好好的大小姐沦落到当服务员,倒是可怜。”
“沈少爷跟这豫家千金有过节?”
“嘘。不该问的事少问。”
豫欢端着酒,手臂渐渐酸涩,连带着眼睛也酸涩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覆在眼瞳上,像起雾的玻璃。声音和呼吸一样轻,她第二次提醒:“沈少爷,您的酒”
她唤他沈少爷。
沈常西的心尖蓦地被刮了一下。有些疼,可疼意过境的同时,又带来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毕竟她软软绵绵喊他少爷的样子,还挺可爱,像只任人揉搓的小兔子,瞬间勾起他所有的摧毁欲。
想欺负她,想把她一点点揉碎,更想把她锁起来好好
好好什么?
忽然,沈常西怔住。
这想法太变态了。
他迅速接过那杯酒,不再为难她,心里想着,来日方长。
都抓在手里了,还怕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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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过后,宴会继续,一派金玉满堂的祥和。
这头,许妤和同伴从洗手间走出来。
用凉水冲了好久的手,许妤这才缓和了不少,但心中的震惊犹在。
“太不可思议了真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啊”她边走边喃。
一个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穷小子怎么就成了沈常西呢?
“妤妤,你怎么一直自言自语啊。”女伴用手指点了点许妤的肩膀,提醒她要看路,“刚刚真是太险了,我瞧沈少爷的脸色挺差的,语气也不好,不会是我们哪里得罪他了吧?”
女伴想到刚刚沈常西的眼睛,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那本该是一双缱绻多情的眸,狭长的眼尾透着游戏人间的风流,可偏偏底色是冷的,阴郁太过。
视线不知落向哪,总之骇人的很。
“不是我们得罪他了”
“啊?那为什么他对我们态度那么差?”
“是豫欢。他看的人是豫欢。”许妤侧过头,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女伴。
“豫欢?”
“他是豫欢的前男友。”
女伴顿时抽了口凉气。
她高中读的国际中学,对其他学校的八卦知道的并不多,但当年豫欢这事闹得很大,在圈子里轰动一时。
有说穷小子爱上千金大小姐惨遭玩弄的,有说林家逼婚,豫家棒打鸳鸯,总之,版本很多。
而绯闻男主角转学到六中不出一年,连高考都没有参加,从此销声匿迹。
“所以沈少爷就是当年他们嘴里说的那个、那个跟在豫家大小姐身后的狗?”
“你疯了!这话也敢说!”许妤吓得连忙去捂她的嘴,神色紧张的睃巡着四周。
还好,洗手间附近没人,左侧的空中小花园里也很安静,夜色覆盖了所有,只剩下皎洁的月光。
那女伴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得不轻,两人不敢再停留,匆匆朝宴会厅而去。
两人离开后,空气越发静谧,静到能听清流连在耳边的风声。
空中小花园里,霍宸尴尬的靠着栏杆,一根烟拿在手上,不知道是该点还是不该。
那两女的真她妈嘴碎!说话声音那么大!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他偷偷掀起眼皮,睨了眼身旁男人的脸色。
男人面无表情。
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却无所谓。
“三哥,要不要我找人警告下那两女的?”霍宸迟疑。
沈常西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
霍宸拿不准,解释:“我的意思是她们乱说话,教训一下也无可厚非。”
沈常西:“她们乱说什么?”
“?”
霍宸懵了下,激动的挥舞着手,“哥,那两女的说你是、你是那谁的”
狗。
这个字眼,太过于侮辱性,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从上到下都堪称无敌的三哥怎么可能是谁的狗!这他妈蒙谁呢!
“豫欢的狗。”沈常西无比平静地替他说完。
顿时,霍宸眼睛一震,噤若寒蝉。
小花园里,五月末的风正温柔,月光也清,纵情洒落下来。沈常西指尖的烟,忽明忽暗,微弱的橘色,很快就要消失在夜风中,零星也不剩。
沈常西向下望去,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马。
“没说错。”他忽然出声,声音轻,沉,像在问自己,又像在回答。
霍宸下意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