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思语凝半晌,“三爷,奴婢……”能得知此些事不打紧,但若时机不对就是犯忌讳了。
“赵笙!”
“也不全然怪赵笙。”她面色一白,屈膝跪下,“是奴婢——”
上有上道,为下者亦有为下之道。做了十年仆婢,敏思深谙于此。暗里探听主子消息的事,以前从未显露过在赵寰面前,她本也不该显露……各依了身份行事,才是平常。
但打马场回来,不晓缘何,再站在他跟前她竟不愿意欺瞒于他。
话即言明,赵寰哪还有不明白。
重重掷了碗盏在案,朝她掠一眼,又暼过暗香幽幽的红梅枝。心头气不打一处来,久久未言。
敏思伏下身子,以额碰地。
平复过一番心境,见她似也吓着了,赵寰轻轻暗叹,走过去在她跟前站了站,接着半蹲下身,“抬起头。”
敏思抬首,眸目虽然还持着几分镇定,面色却素白了一片,话音中隐隐含怯,低言:“三爷,奴婢知罪,奴婢请辞……既无颜、也不敢再奢掌院中事务。”
她额上冰冰凉凉,浸出薄薄的浮汗。
赵寰心头怜惜,克制住想将人一拥入怀的欲念。只鬼使神差的,替她拨了拨额间细发,轻轻拭去几颗汗珠,挽着细发别向她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