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抬头,“贤王他……只是一时糊涂了。”
皇上薄凉的唇角划过一丝浅浅的残笑。
没想到连自己身边的这个食古不化的老奴才,都要替他求情,他的皇兄——果然是深得人心啊!
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他也不想再去深究了!
不管是与否,那个答案现在对他都不应该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个人的心、那个人的态度!
脑中忽然浮想到那张秀美苍白的脸,她含情脉脉的眼里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影,心又是一阵难以承受的刺痛。
他连忙阻止自己——不可以再想了!
自己一定是疯了,她本来就不是自己心目中意想的人,他为何要去在意她?
对自己来说,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他绝不要让自己再想她了!
宫墙虽高,却挡不住空穴的风。
翌日不到天明,虽然原因不得而知,但是整个宫里都知道了一件事——
皇后娘娘被打进冷宫了!
消息也传到了明翠宫,若芷听到这个消息时,似乎便以心知肚明。
别人可以不知,她这个局中人又怎么不明白?
昨日的晚宴,姐姐和贤王都未参加,她便猜中了几分。
真正令她震惊的是——皇上此次的反应竟然会如此强烈!
让她心里不自觉的滋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和不适之感。
皇上来明翠宫的时候,脸色尚见不喜之色。
若芷只是亲自给他斟了一杯君山银针,便静坐其旁,也不多问。
她适才已从皇上随行的宫人口中得知了情况:一大早就有小公公向他汇报说皇后娘娘又病倒的消息,他却故作罔闻,不予理会;
那张郁郁寡欢的俊容上眼眸黯沉,没有以往任何时候她看到的那一种自负和张狂,她灵利的眼光分明看出他眼底的一丝担忧,却又刻意的强忍着。
她心里突然有了一股极大的失落与酸胀,眼神幽怨的凝视着他。
连你也开始动摇了吗?
曾经的暄之哥哥是如此,为什么如今……连你也快要变成这样?
我们才是如此的相近、相配,不是吗?
“再过三天,大哥就要随着凌兰公主一同回去高丽了啊!”
若芷故作轻松的找了一个话题,想打破了这沉寂的僵局。
不过说到这上面还是难免有些伤感于怀的,“那么远的地方,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皇上果然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感慨万千:“令尊这回只怕真要伤心了,家里的独子——梅爱卿真的是朕的良臣!”
“爹平日常说,要效仿东汉末年的蜀国明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若芷清秀的面目闪过一丝无奈的笑痕,“若是亲耳恭听到皇上的夸赞,他或许可以了此夙愿了。”
“那倒不然,朕平日夸赞他,他总是说受之有愧。”
皇上淡笑否认,随即说道,“要了此夙愿,恐怕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若芷沉顿了一下,似是犹豫了片刻,才轻描淡写的问道:“三日后的送行,皇上会让姐姐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