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我!你看那些老鼠,它们全被毒死了!我好怕,我要出去……”
暄之略微一怔,迅速回过神来,疼惜的看着她,“琬儿不要怕!我在这里,看着我,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
若琬将信将疑的盯着他,情绪稍稍平复下来,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睛总能给她一些安定。
“以后我亲自给你送,其他人给的东西都不要吃,记住了吗?”
若琬听话的点点头,婆娑的泪眼里还有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暄之露出温柔的微笑,犹如严寒的冬日一缕和煦的日光,温暖人心。
牢外隐蔽的一处——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一直尖叫?”一个低低的声音沉闷的问道。
“皇后娘娘在里面一直叫,有人在饭菜里下毒要害她。”
另一个人肃然而立,毕恭毕敬的回道。
“确有其事吗?”
“听说吃了那饭的老鼠确实全都死了。”
瞧了瞧面前之人的脸色,犹豫了一下问道,“您要进去吗?”
那人摆摆手,沉寂了片刻,冷眉紧缩,目光如炬,“找到那个送饭的,接下去你知道怎么做!”
“是!”
干脆而有力的回答,“梅丞相可能已经在殿内候着了?”
那人稍点了下头,正欲离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突然莫名其妙的似问非问,“里面的人是贤王?他应该是天天都来吧?”
一看完信,暄之俊朗的眉皱得更紧密,一旁的易袖静观其色,终是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兰图在信上说蜀中现在的情势很紧张,藩王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待揭竿而起了。”
说到这儿,暄之稍停了一下,面色更加凝重,“一旦真的反了,他也将决心追随他爹,情愿做一个乱臣贼子。”
“人各有志,你也不需太介怀了!”
易袖缥缈的眼神淡淡注视了他一眼,劝慰道,“这真要打起仗来,怕是这世道也要乱了,我这铺子也得给关了。你可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一起逃啊?”
“若琬如今尚在牢中,即使要走我也不可能丢下她。更何况她现在处境那么危险!”
“你不是说皇上不会杀她吗?”
易袖不假思索的反问,“怎么?皇上现在又改变想法要杀她了?”
“皇上既然把牢房的钥匙收了就代表他不想杀若琬,可是难保强势之下,他不会就范。”
暄之忧心忡忡的深思,“而且就算皇上不想杀她,宫里自然还有人想除掉她。”
“你自己也说过,那个位子是个刀刃,她已经坐上去了,就难保不会流血。”
“我知道!可是——”
暄之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下来,面色痛心不忍,“当我真正看到她受苦伤心的样子,我发现自己原来根本无法承受!”
“所以她大婚当晚,你让她的婢女去找人求救,你不顾安危救她,可是你回来后还是一直自责,因为你知道她故意支开婢女,知道她早就买通了杀手,可是你却没有及早制止她,让她差点命丧黄泉。贤王,你这样会很累的。”
易袖无奈的眼神凝结着浓浓的忧伤,“知道若芷为什么会改变主意进宫吗?因为她看出你有多爱她的姐姐,她知道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你。”
暄之悠远的看向窗外,飘渺无绪,“你说得对,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感到累了。那样也许会更好。”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如果皇上真的狠下心杀她,那我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暄之墨玉般光彩闪烁的眼眸略动了几下,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心,“劫狱!”
“这个方法好!”
易袖佯笑了一下,“然后再一起远走高飞,皆大欢喜。”